他沉吟良久,咽了口唾沫,说道:“不留了。”
那人顿时感到舌根儿被石头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他明白他是为了什么才要离去。
他也明白他明白自己离去的原因,二人不再多说,只是就这么走着,他们生怕把那一层维持二人关系的薄薄的窗户纸给捅破。
走过灞桥,他把马一拨,双手抱拳道:“君侯,就送到这儿吧!”
“君侯……?”
那人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尊贵的称呼竟然让人如此伤心,他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从马侧的囊里拿出一副画来,递给了他,说道:“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你收了吧!”
他伸手把画接在手中,苦涩一笑,说道:“多谢君侯。”
这幅他长久以来便梦寐以求的画作,此刻却在他心中一文不值。
那人拨马返回,待走到桥中央时,只听一声:何郎!
那人赶紧转过头来望着他,莫非他……
“……当心夜半北风寒!”
那人怔了怔,强颜笑道:“知道了,一路保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