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外面的菜地给张晨看,从手电筒的光里,张晨看到只有房东大哥娘舅家的菜地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菜收走了,其他的菜地,一动也没有动。

张晨也感到奇怪,他把赵志刚叫过来,问他,这几天他们没有送菜?

“送了啊,我们每天吃的蔬菜,都是他们送的,已经连吃了四天的大白菜了。”赵志刚说。

“每家都送了?”张晨问。

“对啊,每家都送过两三回了。”

张晨纳闷了,那这个,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回到了办公室里,房东大哥这才开口和张晨说,坏就坏在你那个高一倍的价格收购,现在他们送来的菜,都是从其他村民那里买来的,加了价再卖给你们,有人还到三里亭去批发了大白菜往你们这里送。

“啊!”张晨和赵志刚都吃了一惊。

“你们又不懂菜的,不知道这一片菜地里到底会有多少菜,几天可以收完,他们只要自己菜地里的菜没有割光,你们是不是要一直收下去?”

张晨和赵志刚互相看看,面面相觑,这他妈的,本来是想做件好事,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些人怎么这么坏?”赵志刚骂道。

“和钞票挨边,哪个不是为自己考虑,老实和你们说,就是我娘舅,你们看他是不是割了最多的菜,他是不好意思做太过分,但他送到你们这里的菜,有一半也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张晨苦笑道:“我们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六儿了吧?”

“差不多。”房东大哥点点头。

张晨和赵志刚坐在那里,直感到手脚冰凉,张晨问房东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房东大哥站了起来,和张晨说:“我带你去老五头屋里。”

房东大哥带着张晨,骑到一扇不锈钢的铁门前停下,房东大哥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院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位妇女,看到房东大哥,朝身后叫了一句,紧接着张晨就看到主任走了过来,原来这主任,就是老五头。

主任看到他们两个,赶紧把他们让了进去,进到堂前,这里和其他人家不一样,不是放着饭桌,而是一圈的沙发,倒好像是到了一间会议室,主任招呼他们坐下,那个妇人赶紧送上来茶,主任和她说,这个就是张老板,妇人朝张晨笑笑。

房东大哥把事情和主任说了,主任一听就火了,猛地一拍沙发扶手,腾地站了起来,骂道:

“还有这种事体,把我们村里的脸都丢光了,我这两天没去过那边,不知道,你们等等,我马上让联防队,现在就去把那些菜,统统铲了。”

主任说着就要去打电话,房东大哥赶紧拉住了他,叫道:

“那就要闹架儿了,真和边上的人家都闹了架儿,这张老板他们,还能好好交在那里待下去的?”

张晨也觉得房东大哥说的有道理,这事情要解决,但又不能激化矛盾,如果打架能够解决问题,也不用联防队,自己让小武拉两卡车人来,把那地里的菜都铲光就行了,地是我的地,我要干什么还不是就干什么,走到哪里都说得响,不服要打架的,那就来。

但打完以后呢,厂四周都是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人,每天找机会就想拆你的烂污,烦不胜烦,房东大哥说的没错,如果这样,哪里还能“好好交地待下去”?

主任的火气稍稍减了一些,他看着张晨问:“张老板,你现在什么态度?你放心,我们村里一定会配合你。”

张晨想了一下说:“我还是想妥善地处理,问题要解决,但又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至少,从道理上我们不能输,我想,现在这事,大家都在看着,谁有理没理,这个大家都看得到,心里也都有一杆秤。”

“难,你不知道,张老板,有时候对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一个个脸皮比城墙还厚,就是要来硬的。”主任摇了摇头说。

张晨问房东大哥:“菜这个事情,我也不懂,大哥你帮我算一下,那木桩以内的菜,按市场价,大概值多少钱?”

房东大哥算了一下,他说,大概毛三千来块,不会超过四千。

张晨说:“那这样,我干脆一次性把补偿发给他们算了,我也不用再去收购菜了,菜由他们自己处理。”

“那他们拿了钱,还是不肯处理掉怎么办?”房东大哥问。

是啊,如果这样怎么办?这不又回到原头了。

“这样子,张老板你大度,但大度也要有个限度的,不要让他们把客气当福气,不能惯着他们。”

主任继续说:“既然张老板你已经表态,那我明天把他们都叫过来,和他们说清楚,每份人家补贴多少,明明白白告诉他们,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让自己把菜都处理掉,处理完后来领补贴,不处理,就让联防队去处理,补贴一分没有,这钱给联防队。”

房东大哥和张晨想想,觉得还是主任的这个办法好,也算是先礼后兵,大家都没话说。

三天之内,所有的菜总算都清理完了,张晨看着四周光秃秃的菜地,长长地吁了口气。

房东大哥提醒张晨,你就趁这个时间,把这地方先围起来,不围起来的话,他们一点点又会扩进来的。

张晨觉得有道理,他就让老万叫人,把这个地方先用石棉瓦简单地围了一圈围墙。

前面的路比原来宽了三分之二,张晨让把厂里的那些桃树,移了过去,变成了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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