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穿过陈长安,他只觉得身子一紧,倒无其他不适。
“咿呀咿呀,人家好象看到了观自在大士的影子。”识海内本在睡觉的金莲忽然叫道。
等金光褪尽,桃树精与柳树精已不见了影子。
陈长安看向一众兵蚁,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地,有的昏迷不动,有的只剩两只鳌爪无力的抓挠着。
红儿也被兵蚁们盖住,只露出了两把剑尖。
都死了?
陈长安脑中“轰”地一下,蹲下身子,抱起一只兵蚁。见它啮齿不断开合,显然还有呼吸。
“老九,这是怎么回事儿?”陈长安急道。
“还能咋回事儿!小金莲不是说了嘛,这是观自在大士传给这桃精与柳精的必杀技——桃柳明年能再发。佛门不会杀生,只是让它们昏迷一段时间罢了。等明年这时候,它们自然就会醒来!”老九答道。
一年?一年这么久,兵蚁还不都饿死了?这几乎是所有兵蚁,没有了兵蚁贴身保护,这一年可怎么过?
陈长安根据玄阳大陆学来的知识问道:“观自在大士?可是观世音菩萨?”
“正是他!当年,他路过棋盘山,见这山上桃之夭夭、杨柳青青,于是伸手摘了一朵桃花点在眉心,采了一根柳枝插于净瓶。观自在大士不肯白要它们好处,于是开了它们的心智。时间一久,它们就成了精。一个长出了千里眼,一个生成了顺风耳……”
这观自在大士太多事儿了!
陈长安心里埋怨着,走向红儿,将她从蚁堆里拉了出来,伸手探下鼻息,仍有呼吸,同样只是昏迷过去。
陈长安让红儿靠在自己肩头,伸右手待要将众兵蚁收入丹炉盖。
这时,黑头忽然钻了出来,振振翅膀上的木屑,飞向了空中。
一会儿,更多的兵蚁醒了过来,纷纷爬起来飞向了空中。
“黑大王,你们怎么样?”众蚁这么快醒来,陈长安欣喜不已。
黑头晃晃圆脑袋,道:“还好,就是有点儿晕。这感觉跟在你的宝贝里有些象。”
跟我的丹炉盖里有些象?难不成,我的丹炉盖也会让它们头晕?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老九忽然大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安子,你可真够幸运的!这团金光,定是观自在大士注入它们体内的一丝佛光。”
“而金莲又与佛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兵蚁们喝的水里,就是金莲的泡根水,里面难免沾染了金莲的因果。这些兵蚁平日就受到熏陶,对那团金光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所以,才能这么快醒来!”
“那红儿呢?她体内还吸收了我的血液呢,按说应该醒来的更快才对。”陈长安说着,低头看向红儿。
她一脸绯红,感应到陈长安的目光,只得把头抬了起来,离开陈长安的肩膀,红着脖子与耳朵道:“多谢公子,我已经好了。不过,公子身上真好闻!”
“你也醒了?那可太好了!”陈长安高兴地道:“兵蚁们,多谢你们!正是你们的勇敢,打跑了那株桃精与柳精。”
“啦啦啦,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发大财,快些纳命来!”
白灵瑜忽然骑着那只金鼻鼠从地底钻了出来,一露出头来,他就颠三倒地唱上了。
白灵瑜!他怎么也在?
陈长安大叫一声,“白灵瑜,你瞎嚷嚷什么呢?说,我的蛇蛋是不是被你偷去了?”
白灵瑜晃晃头,清醒了下因吸入桃花瘴有些懵的脑子,乜视着陈长安,很快他的目光就被红儿吸引了过去。
“蛇蛋?陈长安,你长蛇蛋了吗?你倒是长得挺齐全!”白灵瑜一双眼长在红儿身上,“小妹妹,这陈长安不是好人,过来,让我的小老鼠陪你玩儿可好?”
金鼻鼠耸耸鼻子,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盯着红儿,四只爪子不住后退。
“怂货!”白灵瑜跳下鼠背,快步走向红儿。
呼拉拉!
在黑头的带领下,一大群兵蚁将白灵瑜围了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白灵瑜取出那只神木鼎晃了晃,“怎么样?考虑好了吧?考虑好了就来吧!”
黑头瞪着大眼,脸上阴晴不定,它略有些忌惮地看下四周,见身边都是自己一脉的兵蚁,才略舒一口气。
它转身望向陈长安,见他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自己,后背一寒,心头一横,反正自己一脉培养的蚁后,已被自己趁机带了出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阿龙贼!(我们走)”黑头大喝一声,带着新的母蚁当先飞进了白灵瑜手中的神木鼎。
黑头一脉的几个小头领见老大果然如约钻进了那小鼎,纷纷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一同钻入了小鼎之中。
就连白头一脉的一些兵蚁,在从众心理作用下,也跟着钻了进去。
“公子,那只老鼠抢你的蚁兵!”红儿提醒道。
陈长安微笑地看着眼前一切,“算了,随他们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强留是留不住的。只是可惜了那只母蚁,看个头还真有些彪悍!”
白灵瑜见兵蚁们不再鼎中飞去,盖好鼎盖,贴身收好,拍拍巴掌高兴地道:“陈长安,你可是亲眼看着的,这些小蚂蚁是自动飞入我的神木鼎的,可怪不得我!”
“公子,那神木鼎古怪,好像能发出一种香味儿,连我都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了去闻闻。”红儿咽着唾沫道。
陈长安点点头,道:“白灵瑜,我当然不会怪你!不过,你想要杀我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