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都进了旧屋,众人各自回到自己先前睡觉的位置上,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目光却不时扫向不得不靠坐在一起的战千尘和云荒。
无名平日里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情绪也少有波动,他今夜的举动委实跳脱了些。
而他身边的女子周身流光涌动,一看就知是个仙法大成的,极有可能已经飞升了。
要说她打不过无名怕是假的吧?!
这俩人绝对有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不便捅破罢了!
随他们一起过来的少年郎,许是经此一劫心里产生了阴影,一进屋,便不知觉的往云荒身边凑去。
战千尘看了少年郎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刀客早已将战千尘的神色看在眼里,他加完柴火,起身拍了拍手,走过去一把拽过少年拉到了火堆边,又寻了件旧衫丢给他。
“穿上吧!待出了月剑镇,你便能归家了。”
少年怯怯的看了刀客一眼,一言不发的穿好衣衫,又将冻得发红的手伸向火堆烤着。
刀客坐了下来,问他:“小子,看你年纪还不及十五呢,你怎会独身去月剑镇那阴邪之地。”
少年郎搓了搓手,道:“小生顽劣,与人打赌输了便应约来了此地。”“嗬!半大小子,胆子不小啊!”
少年郎似是听不惯他这么说话,连忙道,“我也不是贪玩好胜才来的。”
“那你为何而来?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冰峪镇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吗?”
“有的。”少年郎道,“可我听闻月镇附近出了一个厉害的妖物,我我忍不住好奇心就…来了。“
沉思了会,又问:“那你发现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我才进去不到片刻,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晓了。”
刀客听罢,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叹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你小子也算命大,遇上的是仙师,才得以逃生。要是先遇上的是我们,只怕你现在已经是具浑身是洞的死人了!”
少年郎被刀客的一番言论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立即起身,期期艾艾的又走到云荒身边的角落里缩了起来。
众人看少年郎惊怕成那样,心中虽然不忍,却无人上前去安慰他。让他知道怕是好事,想必以后都不敢胡来了。
一番闹腾后,屋内静了下来。
云荒在他们说话期间又挣扎了几次,见实在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了。
众人见时辰还早,有的倒头去睡,有的则打坐入定了。
刀客扫了一眼众人,起身往放在一旁的包裹里摸索出两瓶酒来,他走到战千尘面前,习惯性的将酒往他面前一递。
战千尘立即伸手接了。
那刀客似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以为你今日不会喝了。”说着,伸手替他打开了封口。
封纸一开,酒的气味霎时冲了出来。云荒的鼻子向来灵敏,嗅了嗅,便闻出是略有些刺鼻的劣酒。
她忍不住看向战千尘,往日,他虽寡言低调,可对于衣食住行要求极高,从不肯将就。
如今,他却着一身粗布衣裳,同这些人围地而坐,跟着他们一起风餐露宿,竟也丝毫不觉得不妥当。
那拿着粗糙酒瓶的人,浑然不觉的喝了一大口后,眉头微蹙又极快的舒展开来。
光看他的表情,不用喝云荒也知道,这酒的味道定然难喝的很。这样的劣酒也不知他是如何咽下去的。
刀客见云荒眸光讶异的盯着酒瓶看,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问她:“姑娘也想喝吗?”
还不待云荒回答,战千尘立即将手里的酒瓶递到她的唇边,柔声提醒:“味道有点冲,你喝慢点。”
云荒一怔,凝着面前的酒瓶,又凝了战千尘一眼,答:“我不饮酒。”
刀客总算听出来了,这俩原来是在赌气啊,他了然的笑了笑,转身走到另一处去了。
时辰离天亮尚早,云荒早已困倦不已,她闭上眼单手撑额,头点了几下后,整个人突然朝前栽去。慌乱中,她下意识去抓战千尘的手。
战千尘手上一紧,用力将她往后一带,待她坐稳了,他才道:“你没事吧?”
云荒摇了摇头。
“睡吧,明日需要赶路的。”战千尘说着,单手扶着她的脑袋往他肩上一放。
云荒本就疲累,自下山后一路上不曾安稳睡过。若是拒绝会不会显得太矫情了?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便依了他的意思,合上眼休憩。
她这一觉甚是好睡,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自己竟窝躺在战千尘怀里,身上还搭着件同色同花纹的披风。
“醒了?还觉得冷吗?”
云荒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这样问,连忙起身来将衣服拿起递给了他。
战千尘接过披风,扫了眼脸色微红的云荒,勾唇笑了笑,道:“我先出去了,你收拾一下出来吃点东西。”
云荒也不答话,连忙洗簌完就出了屋子。
众人早已等在屋外,见她出来了,朝她一颌首,算是打招呼了。
一旁的战千尘递过来一个馒头,对她道:“先吃点,一会儿便出发了。”
“去哪?”
“出了月剑镇,前方便是三州交界处。不知姑娘要去哪?”刀客问了她一句,又道,“我们都是些游历的人,自在惯了,想去哪就去哪,我看姑娘也像是在游历,不如一起吧。”
云荒咬了一口冻的硬梆梆的馒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