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清宁道。
“大秀太客气了。”陈沂拱手。
匆匆跑回来的玉簪,见得清宁完好无恙,顿才觉得腿没了知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眶发热,“秀,呜,担心死奴婢了。”
玉簪又看了看茶梅与孙妈妈,“秀,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清宁一笑,“地上凉,快起来。”
玉簪点点头,扶着许映站了起来。
清宁抬头往院子看去。
裴浩林带了十二个人来,死了五个,其余七个伤得不省人事,还有裴浩林,满院子都是痛呼声。
清宁目光一一朝那些人看了过去,然后说道,“只等明日天一亮,一早就送他们去衙门!你们把他们几个没死的都捆好了,嘴塞了,然后关到柴房去,至于他……”
清宁目光看向又痛晕了过去的裴浩林,把马长福刘二贵叫到了跟前,“你们两个亲自守着他,看牢了,小心伺候他的手脚。”
“是,秀!”两人躬身应道。
“好了,大家今晚奋勇抓强盗,都辛苦了,你们几个晚上留两个守在柴房,其他人听陈管事的吩咐。”清宁吩咐一声,对仆妇婆子说道,“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有陈管事他们在,大家不用担心,都安心地睡吧,回头大家都有赏。”
“是,秀!”大家的声音里透着欣喜,朝清宁福了福身,
“明日一早备好送他们去衙门的马车,还有我的马车也准备好,明日我得进城。”清宁对董氏夫妇吩咐说道,顿了顿问道,“还有明日派人骑马的赶在城门开之前赶到,让夫人不要急着赶回来。”
庄子上出了这样的事,为了安全母亲肯定会带自己回李宅。
更何况,今晚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后面还有后续。
回城是必然。
“是,秀。”董氏夫妇点头。
“如此,有劳。”清宁扭头朝陈沂含笑说道。
“大秀请安心歇息。”陈沂躬身。
清宁点了点头,回房。
玉簪跑得虚脱,清宁见她脸色煞白煞白的,头发都被汗湿了,忙让回房歇息又让茶梅去煮驱寒的生姜水。
许映也回了自己的房。
孙妈妈伺候着清宁梳洗,一边说道,“秀,这裴家三公子被打成了这样,裴家只怕不会善摆甘休。”
刚是打得高兴,可如今冷静了下来,孙妈妈就有些不安了。这庄子里没有大夫,就算是有大夫,秀显然是不会让大夫给那三公子瞧病的,秀贴了心是要废了这三公子。
三公子废了是活该,孙妈妈担心事情闹开了,会有损自家秀的名声。
清宁擦干了手,然后朝床榻走了过去,上了床,淡声说道:“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只是打了这闯进庄子里想要盗劫的盗贼罢了,就算我今晚把裴浩林给打死了,他们裴家也只能吞下这口气,堂堂官宦子弟,大晚上的带人硬闯庄子,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解释。”
孙妈妈道:“哎,他是活该,可是奴婢是担心会损了秀的名声。”
“妈妈,不用担心,这女孩子的名声固然重要,可我们也不能白白任人欺了去是不?”清宁浅笑。
名声?不能吃不能用,正好杀鸡儆猴,给那些觊觎母亲财产和算计自己的人一个警告!
孙妈妈还欲开口,清宁见得茶梅走了进来,问道,“玉簪还好吗?你回去陪着她好了,她若着了凉,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秀您放心,奴婢看着她把驱寒的生姜水喝完了,她喝完就睡沉了,奴婢叫了董二娘过去,这才过来的。”
清宁点头,说道,“忙了一晚了,你们两个也累了,快休息吧,明日我们一早还得回城呢!”
孙妈妈与茶梅点头,把被褥抱了出来,睡在了炕上。
清宁躺在床上。
明日,不知道裴家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清宁不由得笑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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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初,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往京城奔去。
一人是庄子里的人,去给李芸娘报信。
一人是陈沂派出的人,去给苏斐禀告昨晚的情况。
马蹄声响彻过后,又归于了平静,到了寅末,庄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茶梅与孙妈妈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
东方开始泛白,外面的院子里布满了一层白白的冰霜,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了,不见昨晚打斗的痕迹。
清宁早已醒来了,听得了两人的动静也没有出声。
只等孙妈妈与茶梅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窗棂也射入了阳光,清宁这才坐了起来。
洗漱完了,吃了早饭,清宁先见了陈沂,递给他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陈管事,小小心意聊表谢意,权当是一杯酒钱。”
陈沂犹豫了片刻,伸手接了,“小的替兄弟谢大秀赏赐。”
“应当的,昨晚辛苦了你们一个晚上。”清宁笑道,“我等会就回城了,陈管事也带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的已经吩咐过他们了!”陈沂颔首,“大秀,小的等会与您的人一起送那盗贼去见官,等见了官,这小的可以作证。”
如此甚好!清宁笑着点头,“如此有劳陈管事了。”
“小的先去安排一下。”陈沂抱拳。
清宁点头,然后见了董氏夫妇,让孙妈妈昨晚许的那打赏银子交给他们,嘱咐了一番,这才启程。
午后,一行人刚一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