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插上自己的ic卡,拨打了长途省钱号,然后把话筒递给马小男,“拨你家的电话号码。”
第一次打的时候,没有人接。
等了好一会,马小男又拨了第二次,还是没有人姐。几个人就先去吃饭,回来后再拨。
这次,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接电话的正好是村长。
村长接到马小男的电话很高兴,这可是他们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大学生,金贵着呢。
这和以前的举全家全族之力供养一个读书人一样,为的是荣耀,全村人的荣耀。他们村有了大学生,走到镇上去会比别的村高人一等。
特别是马小男就读的还是京都大学。
在农村人看来,京都的就是好的。因此,马小男是全村人的骄傲,村里的人送孩子读书都会说一句‘像马小男那样,考到京都去。去当大人物。’
听着村长熟悉而有慈爱的声音,马小男红了眼睛。问候过村里的人后,马小男就和自己的事情和村长说了。
这件事说复杂也并不复杂,但说简单也并不简单。
村长问马小男想要怎么拿回工资?在听到马小男说‘报警’后,村长沉默了。在没有见识的乡下人看来,报警是大事。
在农村,即使死人也一般是私了的,很少有人会选择报警。
“报警,是不是不太好?”村长想了想,还是劝了马小男,希望她能给亲戚一个机会。
如果亲戚真的被警察抓了,就是一辈子的案底了。
“村长叔叔,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吵不过,打不过......那是我的血汗钱,我足足累了一个多月,吃了一个多月的剩饭剩菜。”现在天气闷热,剩饭剩菜很快就馊了,但她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埋着头吃。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我吃的是山珍海味,我以后肯定天天吃山珍海味。’
但那饭的酸味,真的很难下咽。
说起这些,马小男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如果不是有三千在前面吊着,她根本就坚持不了这么久。
可惜,她的坚持全部都打了水漂,一分钱也拿不到。
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难过。
马小男从来不是娇气的人,活得粗糙,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想要放声大哭一场。
即使心里很难过,但马小男的语气也没有示弱,说出来的话硬邦邦的,和她的人一样。
陈白羽看了马小男一眼,抿抿嘴,也难怪马小男会被人当男人用,真的太刚,太强,一般人想不起来她是女人。
很多时候都这样,‘啊?她是女人啊。忘记了。’
难怪,人家都说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这句话真的没错。
看看王萌萌,再看看马小男,就是最好的学习榜样。
王萌萌听着马小男的话,直翻白眼,恨不得抢过话筒来帮马小男表述。明明就有更好的表达,却偏要直白到让人怀疑人生。
就不能委婉一些?
就不能以退为进?
说话也是需要艺术的,好不好?这样平铺直叙,让人听了没有半点的感情起伏,更没有任何的情感共鸣。
有怎么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听着马小男的话,陈白羽的眉头微微皱。
村长虽然气愤自己村里的大学生被人给骗了,但说到报警也是不建议的。毕竟,都是亲戚。
附近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沾亲带故,弯弯绕绕都能扯上一点关系。如果真的报警抓人,那就不是一个人,或者一家人的事情了。
一人被抓,全村丢脸。
“都是亲戚。要不,等他们回来过年后,我们再做做他们的工作。”村长也是鞭长莫及。
想要帮忙也力所不及。
在农村,亲戚是一个很值得重视的词,亲戚连着亲戚,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点拐着弯的亲戚关系。
村长是真的不希望马小男报警的。
报警,引起的影响太大,太坏。
三千块钱,虽然很多,但亲戚更重要。
谁家要是有点什么事,需要亲戚出面的时候,大部分亲戚都会义不容辞。在农村,找婆家,也是要找亲戚多的。
村长希望马小男能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对方把钱给马小男。只要对方愿意给钱,就不用报警了。
如果对方不愿意?
村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村长叔叔,我真的没有办法。我......”马小男还想要说什么,被王萌萌抢过了手中的话筒。
王萌萌惊恐的大叫一声,“啊。马小男,你怎么了?怎么晕倒过去了?啊。来人那。快来救人啊。”
这丫也不怕吓死人。
上来就玩这一手。
“天哪。饿晕了?几天没有钱吃饭了?”王萌萌说得悲戚,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马小男要被饿死了。
“天哪。怎么会没有钱吃饭?难怪马小男到现在都还没有交学费,真可怜。”
电话另一端的村长听到王萌萌的惊呼,也被吓了一跳,然后跟着担忧起来。马小男可是他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是村里的指望......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如果不是村长的身体不错,还真要被吓晕过去。
村长拿着话筒,“小男怎么了?怎么了?”
“哎。怎么会晕倒?”
“作孽啊。”
村长急得团团转,王萌萌就是没有回答他的话,任由他在担心,忧心。
旁边的马小男无奈的看向王萌萌,希望她不要玩太大,村长会承受不住的。马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