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勤玉还是没反应。
墨砚心里犯嘀咕了,难道今儿个主子真是脑子抽了,其实压根对人家忻娘一点意思没有?纯粹心血来潮?
“主子……”
“主子啊……”
“您真没打算拿那忻娘充数?一瞬间这个打算都没有?”
墨砚豁出去问了,却半天依旧没有得到萧勤玉的回应,不禁伸头去看,却见他家主子竟然不知何时两眼闭上,睡着去了!
敢情他纠结的说了这么半天,却成催眠曲了?如此一想,墨砚郁闷至极,可看着萧勤玉睡得那么好,也不忍叫醒他,便找来见披风,轻轻为他披上,退了出去。
夜,如期而至,人家也连夜上门算账来了。
客栈掌柜求爷爷告奶奶,还是没能拦住人进门,也没能把萧勤玉主仆撵出去。
萧勤玉不吭声也不走,墨砚便明白了,他家主子这一趟出来,找女主子未必是真,但寻人不痛快却是真真的,当即潇洒一挥手,抖出大叠银票,边抬脚把扑来的第一个踹飞出去,边对那客栈掌柜说:“掌柜的你放心,小爷今儿个砸坏了你店里什么赔什么,就是一不留神砸了个整塌,小爷也赔你间里外翻新的,你就安心的跟伙计们寻个安全地儿看着吧。”
只是这说话间,就两脚三脚又踹飞了几个,还忍不住有些得意的嚷嚷:“小爷爷我xx你们的,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找小爷爷的麻烦,都给小爷爷滚回娘肚子里重生过去。”
他身后,宛如乱世中唯一的一方净土似得,无论前面怎么噼里啪啦稀里哗啦,都一桌一椅一人,安安静静的吃他的酒,赏他的月,偶尔有碎片飞向他那边,却也未近他身便自个儿碰了无形壁一般反弹了回去,不偏不斜正中墨砚后脑,且立马起包,疼得墨砚差点没了威风的落下男儿泪。
一来二去,墨砚却真是要哭了:“主子,刀剑还无眼哩,碎末难免乱飞,您行行好,放过小的后脑勺吧。”再来两下,他说不定就成傻子了。
萧勤玉却不搭理他,继续喝酒,吃菜,赏月。
墨砚顿时泪奔,也收了那戏玩人的心思,三两下把找麻烦的全扔出客栈去了,免得再来几个不长眼的碎片飞到身后去,砸了他后脑勺气包。
麻烦丢扔出去了,客栈也消停了,墨砚则抓起算盘稀里哗啦的跟客栈掌柜算起账来。
是他砸坏双倍赔偿,可他砸的半个筒子也不会给,想坑他,门缝都没有!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可第二天一早,客栈又被官差给圈起来了。
巴掌大的地方,能有几个官兵?墨砚看着那一圈老弱病残,好气又好笑,扭头看萧勤玉:“主子,咋办?”
萧勤玉淡淡扫了一眼,便扭头又回了房,竟又睡上了。
墨砚看得傻了眼,而后便笑了:“我也去睡。”
主仆二人若无其事的躺客栈里睡大头觉,却苦了外面的官兵,冲进来抓人吧,人家有本事他们没有,也更没胆,可不冲进去吧,怎么跟上面交差?
一大群人你推我我推你,却愣是大半天没个人敢进门去抓人,时间一晃却到了晌午,萧勤玉醒了,饿了。
瞧着主子没点挪地儿的意思,墨砚暗叹,自个儿去厨房瞧见什么煮什么,而后算盘又是一阵响,吃的算食材的价,碗筷用租的,柴火钱都论根算,还长短粗细各有价,气得掌柜的半死,却也不敢怎么地他,只求两尊大佛吃好睡好赶紧滚。
吃过午饭,萧勤玉就又睡上了,气得墨砚在他床前转了三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却半个字的回应也没得到,最后悻悻然到隔壁也睡去。
晚饭时,厨房的食材全被官兵收走了,墨砚倒也不为难掌柜,愣是从那些官兵头顶飘出去,在外打包了回来,气了大票官兵半死。
墨砚估算,如果他家主子继续抽风不走的话,就算为了脸面,这架势城主大人也得摆个几天,正盘算着再耗几天,那个卖身葬父的忻娘竟找来了,还一声不吭的就跪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留下个装着几十两银子的荷包就离开,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他喊了几声也没打理他,再没多久,那些官兵也全撤走了……
墨砚自然不笨,前后联想也能猜到个大概,定是那忻娘犯了傻,跑去城主府从了那个猪头大公子了。
想起那张没点血色的小脸,想起那风吹就倒的小身板,墨砚不禁怜悯起来,斜了斜自家主子,酝酿半天,终于决定开口,却话才到嘴边,就听到他家主子来了句:“飞雪呢?”
飞雪是萧勤玉的马,武王的爱马和武王妃的烈风交配生的,绝对的千里宝马,绝对的价值连城,不过,昨天就被官兵连同食材一起拖走了,被拖走的时候墨砚可是仔细着萧勤玉的,压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当时墨砚心里还嘀咕着主子难得抽风一抽不轻,竟然飞雪被拖走也不吭声,却没想到……
打着这时候跟人算总账的主意?
可管他的,只要是冲上门去算账,当然顺便救人一把,墨砚是非常爽利滴,当即就应:“主子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牵回来。”
一个小小的平城城府算个球,平城如今可是归凤国管的,而凤国的皇帝是他家主子的拜把兄弟兼妹夫,而当初踏碎楚国将平城画入凤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