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凶险。”
萧如玥点点头,一边自己斟酒一边斜瞥着廉亲王,蓦地勾唇:“王爷放心,小人粗野不太懂礼数,却也是晓得分寸的人,您不但是凤国的老亲王还是方家爷爷的至交,小人再怎么也不至于带人上这儿来闹事。”
“哈哈,小兄弟说话真幽默。”
廉亲王大笑着含糊了过去,又与萧如玥高高兴兴的干了几杯酒,就吐起苦水来了:“不瞒小兄弟,老夫兵马不多,倒也有个十来万,配备起兵器来也不算是小数,一次配全绝不可能,往年都是卖着亲王的老脸挤着队跟董家买,可就算如此,董家的兵器价高不说,数量也年年有限没一年是能给足数的,近年更是掺假得厉害……”
董家家大支多各占各势,算得上是打一个招牌卖百家的货,而人再多年产量终究也有限,难填凤国诸军之口,再加上几粒老鼠屎,掺假凑数起头就成风,还有不给足原本约定的数量说遇上什么什么困难,然后把挪出来的数量填补给私下又递钱的……
可,这些情况应该不敢发生在廉亲王您身上吧?
萧如玥暗暗道了一句,却义愤填膺的咬牙道:“董家恶行果真是令人发指了!”
见她如此,廉亲王乐了,暗赞自己提对了方向。
所谓老虎屁股摸不得,就算看着是头小老虎,却也难保它背后没有一群大老虎跟着,董家之前捅了克吉烈族,无疑就是摸了这只小老虎的屁股……他如今把董家恶行说出来,不过是要引起小老虎的共鸣而已,有了共鸣,自然就好说话多了!
“可不是吗?”
廉亲王敛着那几分得意,一副郁闷至极的模样灌了几杯酒水,借着酒气口没遮拦般就骂了董家一圈,而后啪的搭手上萧如玥的肩,慎重道:“小兄弟,你跟克吉烈族那生意,也让老夫入一股如何?当然,造出来的兵器老夫会按价收购!”
啪!
萧如玥也手一扬就搭上了廉亲王的肩上,当他忘年之交好兄弟的模样,可力道却着实不小,直震得老人家浑身一颤肩头就火辣辣的烧疼,腮下花胡都不禁跟着颤了三颤,可她满面通红两眼迷离一身的酒气,似乎已经醉了六七分……
醉了,力道没拿捏好再所难免,何况她那么小的个头竟那么大的力道,再者,谁又敢担保这到底是她几成的力道?她现在这半醉不醉的,万一发起酒疯来……
想了想,廉亲王果断决定放弃跟她的无礼计较,就听她道:“不瞒王爷,这段时日小人已经见了一二三四五六……诶哟,总之很多家,话跟您说的都差不多,可是……”
用力叹气,晃着灌了杯酒,才闷闷道:“东家是盛情,西家也是诚意,看您是方家爷爷的至交,小人就实话告诉您吧,小人这些日子见的贵人里,兵马比您多的着实不少,小人是左也得罪不得右也开罪不起,都答应吧,小小克吉烈族那么一点点矿,还不够一人一匙汤,搞不好到头来还得打起来……”
廉亲王听着,暗叹果然别家有兵马的也找上了,而如此一来的话,她的话倒是通顺,确实难做。
“小人确实愚钝,思前想后许久,也只想出了一个办法……”
廉亲王一听,赶紧凑近:“什么办法?”
“我们不谈合作,只谈买卖,兵器什么的我们按订打造。”萧如玥醺醺然又喝了一杯,而后拍拍面色难看的廉亲王的肩,很哥们义气般安抚道:“王爷您放心,您好歹是方家爷爷的至交,瞅着这一层小人也绝对给您稍微开后门。”
廉亲王看着她,不说话,却听罢她凑近耳边来低声的话,顿时又有了喜色:“当真?”
“小爷额不,小人以脑袋担保,绝对当真,不过……”萧如玥又凑近,又低声:“这事只能咱们心知肚明心照莫宣,捅穿了,那些贵人们自然为难小人,倒是小人也只能……”没说下去,只拍了拍廉亲王的肩,相信他懂的。
廉亲王确实懂了,直点头,已然难掩的喜形于色,又给退开的萧如玥和自己斟了杯酒,举杯:“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分啊分啊*
萧如玥没醉,但一身酒气浓郁,却也不至于熏人,可……抱着她,皇甫煜就是好气又有点好笑:“好在你酒量还不错。”不然,他刚才就要进廉亲王府去把她拎出来了。
好一会儿不见怀里的人有动静,皇甫煜挑眉,侧眸去看,发现趴在怀里肩上的小人儿竟然睡着了!
轻轻笑了两声,拍拍她:“玥玥,已经到家了,你要继续睡呢?还是先去洗个澡?”
萧如玥没吭声,似乎睡得还熟。
皇甫煜失笑,抱她准备回房,却发现貌似睡得很熟的幸伙不但忽的圈紧他的脖子还张腿一钳,就夹住了他的腰,闷哼着:“我要洗澡。”
唇角翘高,皇甫煜抱着她转向往了后山。自那夜打地鼠似的追打过他后,她明显比起以前坦率了许多,相处起来恍惚间有些像他们刚认识那会,但又不尽相同,因为他已经不再会在她面前动不动就不知所措了。
崖底水雾氤氲依旧,春意则比别处更加浓郁,近潭的石林地中的植被,更是郁郁葱葱十分惹人,然,再惹人,也终究敌不过潭中那片旖旎绵缠……
乌黑柔亮的青丝,白皙透粉的玲珑身段,因为酒气而比平常更加酡红的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