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一个人先去税务局的其他部门问开公司缴税的事,等他问完回来找佟乐乐时,才发现她刚走进遗产税咨询及缴纳办公室。%∷八%∷八%∷读%∷书,.≮.※o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笔钱免税?”听完女税务员的说明,佟乐乐惊得张大了嘴巴。
“你们得到的钱属于遗产赠予,在遗产税的‘受益人类别’中属于‘其他人’一项,所以你们的免税金额是4万马克,超过4万马克的钱需要缴税。”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女税务员看着董锵锵和佟乐乐温和地说道。
“抱歉我没听懂。”董锵锵忽然拦住女税务员继续往下说,“你刚才说我们的免税额是4万马克?”
“是的。”
“可我们有三个人,这些钱三人均分后每人也就两万多马克,离4万还差的很远,为什么还要交税?”董锵锵不解道,“难道我们{的钱}不是都该免税吗?”
“你理解的不对,按照这份金额分配确认书上说的内容,”女税务员把确认书推到董锵锵和佟乐乐的面前,“这钱属于你们三人共同所有,至于你们如何分配{钱}是你们的权利,税务局不会干涉,我们只关注你们的应纳税总额。现在这笔钱的总额超过了4万,所以超出部分肯定要缴税,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我们有三个人啊……”董锵锵又强调了一遍。
女税务员露出一副公事公办兼爱莫能助的表情。
董锵锵郁闷道:“早知这样,我们那直接让法官给我们均分完了再来报税了。”
但牢骚终归是牢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们应该交多少钱的税?”佟乐乐的心态相对平和些。【【【≤读【≤书,..o√
“钱的总额不到15万马克,所以你们要承担的税率是,我看一下……”女税务员的手指在一份表格上快速移动着,“嗯,30。”
“多少?”董锵锵大喊一声,“30?”
这声喊得有些大,隔壁办公室一名须发皆白的德国大爷立刻侧头看了他这边一眼,皱着眉头不悦道:“你说话小声点!”
佟乐乐碰了下董锵锵的手臂,示意他克制一下情绪,董锵锵臊眉耷眼地低下头,小声怀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错的。你们跟逝者和继承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所以你们要缴纳的遗产税率是三类继承者中最高的一类。”
“那我们拿到钱后应该怎么申报?”佟乐乐拿出本子边记边问。
女税务员递给她一份表格,用手点指:“这行填写申报人的基本信息,也就是你们三人的名字,证件号,电话,住址。这行填写申报纳税的金额,记住这里要填写的是你们从f那里得到的钱的总额减去4万后的数字。这个数字乘以30得出的结果填写在这个空格里,这就是你们要实际缴纳的税金。然后这行留下你的银行账户,方便我们直接划款。最后这行需要每个人的签字。所有内容都填好后交给我就可以了。”
“多久我们能拿到这笔钱?”董锵锵问道。
“材料齐全的话3天,慢的话1-2周也是有可能的。”女税务员耐心道,“提交材料前最好检查清楚。”
“好的,谢谢你。”佟乐乐鞠了个躬,赶忙拉着董锵锵走出税务局的大门。
“你刚才喊那么大声干嘛?”佟乐乐埋怨道,“税又不是她定的。”
“主要是我没想到德国人的税会这么高。”董锵锵一脸幽怨,“平时咱们在超市里买菜商场里买东西也就17的税。”
“那能一样吗?”佟乐乐没好气道,“那是zeng zhi shui。这是遗产税。”
“那你收到钱就把表填了吧。”董锵锵问道,“需要我现在就签字吗?”
“你现在就签了吧。”佟乐乐说着把表递给董锵锵,“对了,马克以外的那些外币你打算怎么办?”
“所有外币一律都换成马克,咱们不需要其他国家的钱。而且我看报纸上说,从明年一月一日起,欧元区国家都要将欧元作为官方货币,咱们还是都先换成马克安全些。”
“那还要问问雷兰亭的意见吗?”佟乐乐有些担心那个炮筒子。
“不用问了,免得解释不清。”董锵锵快刀斩乱麻。
“那好,下午一收到钱我就告诉你们。”佟乐乐把表格收进包里。
*
黎俊峰以为尚剑桥突然变卦是因为贪财,但尚剑桥之所以装糊涂主要是因为两件事。
第一,大学毕竟还是公众场合,尚剑桥担心公开谈钱容易隔墙有耳。
第二,黎俊峰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1800马克。如果不是昨晚刚跟他对过话,尚剑桥还以为对方是来敲诈他的。
尚剑桥坐在阶梯教室里,一边看着讲台上眉飞色舞的教授一边抄着密密麻麻的板书,脑子里却想着为什么黎俊峰的数字会那么夸张。
昨晚余姜海包里的钱一共是823马克,尚剑桥不知道黎俊峰的1800马克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不禁后悔昨晚没先当着黎俊峰的面把余姜海的钱数清楚了再分,现在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如果按照黎俊峰说的一人一半的逻辑,那也就等于说,黎俊峰认定余姜海昨晚身上应该有3600马克。
尚剑桥想了大半节课才醒悟过来:除了余姜海和他以外,没人知道那笔钱的具体数字。黎俊峰一定是昨晚听余姜海说丢了3600马克,才会一大早就冲到学校来兴师问罪找他要钱。
尚剑桥一边感慨黎俊峰太蠢,一边感叹余姜海真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