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凤回道:“福州方面来报,青城派大举出动,秘密集结于福州,连余沧海都亲自到场,鬼鬼祟祟的,连一派掌门的脸面都不要了。不仅如此,再结合咱们在青城派内哨子的传信,青城派上下,长久以来一直都在苦练福州福威镖局林氏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若我所料不差,这青城派此番的目标就是福威镖局,窥视林氏的《辟邪剑法》……”
林逸之暗叫:“不好。”万万没想到,此番闭关疗伤,竟然很可能会让他错过福威镖局灭门之事。
虽说,林逸之这一脉早与福威镖局林氏早已断了联系,二者从根本上来讲更没有血缘关系,对于林逸之来讲,更是毫无感情可言。但是,无论怎么说,从名义上来讲,他们终归都是林远图的子孙后代,若有可能,林逸之还是愿意伸把手,帮上一帮。
“不应该。”邪麟打断道:“据我了解,这林家的这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平平无奇,勉强够得上二流剑法,青城派本门剑法就远胜于它,余沧海又何必去舍近求远?”
邪麟是个十足的剑痴,无事便会研究各门各派的剑法,这《辟邪剑法》自然也在其中。
“没那么简单。”冥凤连连摇头,反驳道:“据说,当年林家的祖上林远图,就是凭借这套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横行江湖,无有敌手,打下了赫赫威名,创办了福威镖局。只是不知为何,传到林震南这一代,却会没落到如此田地。或许,是林家后世子孙,完全没有习武天分吧?”
林逸之没好气的瞪了冥凤一眼,说道:“小妹,打击面不要这么广,本座也姓林,不巧林远图亦是本座的玄祖。况且,《辟邪剑法》也确是顶尖绝学,只是福威镖局林氏传承下来的,并不完整罢了。”说着,将他的身世娓娓道出。
这听得兄妹二人啧啧称奇。说起来,三人虽相互依靠这么多年,但林逸之还从未向二人提及过自己的身世。
“那我们……”冥凤吐了吐舌头,也只有在林逸之面前,她才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若在平时,在外人面前,她可就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锦衣卫二号人物,杀伐决断的冥凤。
林逸之断然道:“立即动身,赶往福州。”随之,更是轻声叹息:“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邪麟寒声问道:“大哥,用不用让附近的兄弟,做点什么?”
林逸之略一摆手,说道:“青城派虽算不得什么,但余沧海怎么说也是后天初期的绝顶高手,就让是让附近的兄弟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又何必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冒险呢?”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的季节。林逸之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福州城。
林逸却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极淡,或许是因为时间长了,大部分都已消散了。
福州城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虽已日近晌午,但街道两旁,家家闭户,即便有路人经过,也是形色匆匆,神情举止更是小心翼翼。
街道的尽头,一座构建宏伟的府宅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着一根高矮不一的折断了的旗杆。其中一根旗杆下方,一面残破的,用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大旗,随意的蜷曲于地上,上面还粘有丝丝血迹。而另一面,本该绣有“福威镖局”的大旗,早已不知被狂风卷到了何处。
府宅的朱漆的大门,残败不堪,点缀着道道污痕和血迹。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亦布满了灰尘。门顶的匾额,也只剩下一半,写着“镖局”两个金漆大字,写有“福威”的另外一半则掉落在地上,上面满是泥土和鞋印。
林逸之静静的站在府宅之前,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幅残败的景象,就彻底失去了走进去看看的心情,面色平静之极,看不出喜怒。既然已经迟了,也就没什么好懊恼的,或许这就是天意使然。
不过,血债就应该用血来偿还,小小一个青城派,在林逸之眼中自然不算什么,覆掌可灭。虽说,若他真的这么做了,会让锦衣卫的名声更臭,但锦衣卫在江湖人眼中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甚至比魔教更臭,再多加上一样,又能如何?至于说,事后很可能会引起江湖的动荡,但林逸之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搅动整个江湖,江湖越发****,他就越有机会浑水摸鱼。
当然了,林逸之做下这个决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那个素未蒙面的堂弟,福威镖局林氏一脉仅剩下的独苗林平之,不要再被仇恨所蒙蔽,而走上原本的那条不归路。或许,没有了仇恨之心,他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吧……
作为名义上的兄长,林逸之不介意发发善心,为他最后做些什么。至于说将林平之召至锦衣卫体系之内,林逸之却从未有此打算,这和害他没有任何区别。况且,自己的路,还得自己去走,任何人都帮不了他一辈子,不是吗?
“我们来迟了……”冥凤低声说道,略显担忧的看向林逸之。
林逸之默然,转身离开,说道:“二弟,小妹,我们去林家老宅找点东西,有些事情,我要确认一下。”
向阳巷,一座老旧的宅院,正是林氏的主宅。老宅虽荒废已久,但却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