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在这里坐了一坐,便有些受不了那里头的气味和闷热,起身离开了。
王氏一路嘀咕着:“咱们才要的点心和茶,好歹喝上两口。不然把点心拿回家去也成。您倒好,看都没看就全都扔了。”
钱如意道:“我实在受不了那里头的气味儿。”
王氏道:“那有什么法子?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金山县的书场,又只有这一家,别无分号的。想要听书可不就得受着点儿委屈。”
钱如意问道:“你说这说书能挣钱不?”
王氏道:“自然是能的。你不见那茶楼里多少人么?”
“比种地怎样?”
王氏想了想,摇头:“不如种地。”
“为什么?”
“你想啊。种地那好赖是正经人家的营生。说书算什么呢?卖嘴的。三教九流这个最多算下九流。也就和唱戏的差不多,都是拉着棍子要饭的行当。”
钱如意道:“你看看我。像我这样的,见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是会说书不也是一条活路么。人到了窘境,只要能活下去,有个吃饭的营生,还管他是上三教还是下九流么?”
王氏点头:“你说的也对。自从这俩猴崽子开始登台说书。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这俩孩子要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怎么会
被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