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怒道:“你才是狼,你才是狈。”
陆子峰捉着她的手,顺势将她圈进怀中:“你是狈,我可不就是狼吗。”
钱如意道:“你先别闹,我有个正经事要和你说。”
陆子峰只管在她耳鬓间厮磨:“你说。”
“二太太说,郑学监不可能是马匪。他要真是马匪,其中必定有别的缘故。让你赶早审一审,问一问。而且,二太太话里的意思,
郑学监十分的宠爱他的女儿。可那天在公堂上,你也看见了郑氏的尸体倒在那里,他脸上可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样子?”
陆子峰沉吟了片刻:“等我明日回禀了老王爷,再做定夺。”
钱如意道:“我有些担心。要说那郑学监的身份有猫腻,那些土匪的身份是不是也有猫腻?”
陆子峰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如意摇头:“我也说不清。”
陆子峰将她放开,起身道:“我去老王爷那里走一遭。”
钱如意嘱咐道:“快去快回,该吃完饭了。”
陆子峰点头应了一声,快步的走了。
钱如意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就十分后悔自己的多嘴多舌。陆子峰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被她多嘴给搅和了。也不知道他这一走,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如意,出大事了。”
钱如意这边还没有从后悔里走出来,陆子峰就匆匆的去而复返。
钱如意一惊:“出什么事了?”
“太子丢了。”
“啊?”钱如意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子峰走进屋里,又重复了一句:“太子丢了。”
钱如意傻眼了:“那怎么办?”
陆子峰在屋里转了一圈,显然也是束手无措。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突然。
钱如意又问道:“老王爷那里什么反应?”
“一筹莫展。”
钱如意心念陡转:“提审郑学监,立刻,马上。”
陆子峰道:“如今郑学监押在这经略司里,卫大人伤病卧床……”
钱如意道:“你傻啊。不是有老王爷在么。以他老人家的权势,就算是要仗势欺人,谁又能怎么样?”
陆子峰大张着嘴巴:“这样……不好吧……”
钱如意反问:“难道太子的安危不够重要?”
“万一郑学监和太子失踪一事并无关联呢?”
“那万一要有关联呢?就算真的没有关联,谁又让他撞上了呢,合该他倒霉。况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人不信,言而不行,行而不果,唯大义也。如今这情势,为了太子的安慰,难道还够不上大义么?”
陆子峰哑然。而后将袍袖一卷,露出一副大义凌然之态,转身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毅然决然的出门去了。
钱如意刚刚就在后悔,这时追着陆子峰的身影奔出门去,顿时更加的后悔,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嘴巴子。
“哎呀,娘子。你这是干什么?”王氏看见了惊呼一声冲了过来,伸手捉住钱如意的手,查看她的脸颊:“哎呀呀,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都打出印子来了。”
钱如意却越发的气恨自己:“这破嘴,实实的该打。”
王氏不明就里,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娘子若是心里有气,只管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何苦糟蹋自己?”
钱如意道:“你不懂。不要理我。”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小七实在看不下眼了,走过来呵斥道:“一天天吃饱撑的,净会瞎胡闹。爷们儿们在外头多苦多累,你知道多少?闹吧,闹吧。有你哭的时候。”
钱如意正没好气,翻个白眼:“你个陈世美。”
小七抡起巴掌来:“皮痒痒了是不是?”
只见小白快步走来:“七哥,陆大人要提审郑学监。”
小七怔了怔,指着钱如意:“你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匆匆的走了。
王氏道:“这位七爷,怎么能这样呢?娘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妹子?”
钱如意道:“自然是的。他也就嘴巴厉害些。比起……”想起自己的父母和死去的小九,钱如意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陆子峰这一去就是一夜,天亮时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那时,钱如意正睡眼朦胧,看见他的神色,便知道不顺利,但还是问道:“怎么样了?”
陆子峰摇头:“那郑学监嘴巴严实的很,只是说自己的冤枉的,索性连被指认的马匪一事都赖的干干净净。这样的人,我倒是有些佩服起来了。”
钱如意道:“但凡人,就会有他的软肋。”
“那人骨气甚好,软硬不吃。”
钱如意十分意外:“你对他用刑了?”
陆子峰并没有否认。
钱如意想了想道:“如果他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咱们少不得只好将他当作郑学监。以他犯的罪过,满门抄斩虽然有些过分了,但特殊时期,也说得过去。他既然不开口,只好从他身边的人身上找突破口。”
陆子峰静等下文。
钱如意起身道:“你且歇着。我去郑家走一趟,看望一下郑学监的夫人。”
陆子峰道:“能行吗?”
钱如意也说不准:“总得试一试。”
陆子峰不放心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女人和女人之间好说话。你去了反而不美。”
陆子峰道:“那让阿青陪你去吧。”
提起阿青,钱如意本来想讽刺他几句的,可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