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苏雨婷的言谈举止,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诡异,她从城西跑来城东,究竟所谓何事……等等,沈盈雪来竹园是为东方珩,难道苏雨婷来竹园也是为东方珩?
沈璃雪侧目望去,东方珩轻闭着眼眸,睡的正熟,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俊美的容颜让天地为之失色,冷酷的脸部线条因了他的熟睡,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让人一见便再也移不开眼。
沈璃雪撇撇嘴:“果然是张惹桃花的脸。”
“本王不喜欢桃花!”若有似无的低语自耳边飘过,沈璃雪一愣,凝望东方珩,雪眸微微眯了起来,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东方珩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院子里,夏柔和夏锦强忍着疼痛,上前扶起沈盈雪:“秀,没事吧?”
她们两人是沈盈雪的大丫鬟,在府中一直高高在上,像今天这般被人毫不客气的狠砸还是第一次,心里比沈盈雪还气:“秀,奴婢去叫夫人,相爷……”夫人,相爷来了,不但会教训这粗俗的侍卫,更会教训沈璃雪,她们和沈盈雪的气就都出了。
“啪!”沈盈雪狠狠一巴掌,甩到夏柔和夏锦脸上,打的两人眼冒金星,茫然不知所措:“愚蠢!”父亲来了,看到沈璃雪和安郡王在一起,那她就必须嫁安郡王了,郡王妃哪还轮得到自己做。
“去雅园,竹园的事情,谁都不许外传!”沈盈雪整整衣衫和发髻,在秋禾惊讶的目光中走出了竹园。
子默目光幽深,沈璃雪清冷,优雅,性子温和,兼具亲和力,而沈盈雪除了容颜美丽外,飞扬跋扈,一无是处,这两人真不像是亲生姐妹。
雷氏处理完相府琐事,正准备午休,沈盈雪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娘,有没有办法在穆正南的三堂会审上做手脚?”
雷氏轻梳着墨丝,淡淡道:“穆正南那颗棋子,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还是弃掉的好,你干嘛老提他?”
沈盈雪紧咬了嘴唇,思索半晌,怒气冲冲道:“沈璃雪她……又和安郡王睡到一起了!”
雷氏梳头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眸光阴沉着:“此话当真?”
“是我亲眼看到的,安郡王的侍卫就站在门口守着呢,不让任何人进去,我甚至都听到他们……那个时的声音了……”为防雷氏不帮她,沈盈雪将事情夸大了,添了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沈璃雪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三翻四次勾引安郡王,咱们一定要利用穆正南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沈盈雪滔滔不绝的诅咒沈璃雪泄愤,丝毫没注意到雷氏略略苍白的脸色:“这件事情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得知实情,我就直奔娘这里来了!”上次被雷氏一通教训,沈盈雪也学聪明了,知道沈璃雪和安郡王关系的人越少,沈璃雪被甩后为她说话的人就越少,她也就会越倒霉。
“三堂会审之事,我会尽量安排,你先回香园休息吧!”雷氏紧按着眉头,声音淡淡,语气有些疲惫。
沈盈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出来,想着沈璃雪很快就要倒霉,她非常开心的答应着:“是!”娘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整治沈璃雪的好方法,她就不打扰了。
沈盈雪刚刚踏出雅园,雷氏颓然沉下身体,抬头望向屋顶,目光有些迷蒙,现在的沈璃雪,盈雪,安郡王,真有些像十五年前的林青竹,自己,沈明辉……
嘴角轻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十五年前的赢家是自己,十五年后的赢家会是自己的女儿,林青竹,沈璃雪,永远都只配做自己和盈雪的手下败将!
温国公府,苏雨婷端坐在铜盆前,一次又一次狠狠清洗着被雷聪碰过的脸颊,丫鬟,嬷嬷们捧着棉帕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暗暗纳闷,秀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拼命洗脸,洗唇,还只洗那一小块地方……
“秀!”丫鬟小梨急步走进内室,望望诸多下人,欲言又止。
苏雨婷摆手挥散下人,拿过棉帕轻轻擦脸,洗了那么多遍,终于将那人恶心的味道洗去了,想到雷聪那恶心的嘴巴亲到了她嘴上,她就莫名的恶心,对罪魁祸首的恨意也就越浓:“相府有消息传来?”
“丞相夫人命人去了刑部大牢看穆正南!”小梨一字不差的将事情禀报着。
“真的?”苏雨婷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看来沈盈雪在竹园受了刺激,准备抹黑沈璃雪了。
“秀,您准备怎么做?要帮沈璃雪吗?”小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沈璃雪只是有名无实的嫡出千金,又不得沈明辉喜欢,不足为惧,反倒是第一美人沈盈雪,是沈明辉的掌上明珠,更是太尉府的外孙女,又长了一副好相貌,是秀的大敌人。
“不,我要帮沈盈雪!”苏雨婷目光幽深:若在平常,她会如小梨所想,帮沈璃雪对付沈盈雪,可是在见了沈璃雪的手段,心机后,她突然发现,她最大的敌人不是沈盈雪,而是无权无势的沈璃雪。
尤其是,沈璃雪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事对付敌人,更能得安郡王的喜欢,她更加不能容忍沈璃雪的存在……
竹园,沈璃雪思索着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本以为被东方珩紧抱着,她会不习惯,睡不着,哪曾想不知不觉间就沉沉睡去了,再次醒来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身旁空空的,东方珩不知去了哪里。
侧目望望窗外,沈璃雪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猛然坐了起来,自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