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肖裴犹豫了不下百回,终究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见慕冬脸色无异,咽了口唾沫,这才说起了正文:“主子,这位向秀,应是漠国第一矿商向师海的掌上明珠,向家富可敌国.”
慕冬搁下手中的书信,望向他。
心中却在思量着,师傅无事从不会让人传信让自己回山,这回信上却说要自己明日务必回去。
只是这一个动作,便让肖裴立刻噤了声,把头低到不能再低了。
暗骂了自己嘴贱,明知主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既然他没那意思,自己何苦再多说呢。
回回都是事后被威慑到才知道自己不对.
对了!上回向秀在宫中直言了是西廷玉未过门的妻子,莫不是因为这个主子的态度才这么坚定?
刚得了教训的肖裴又来了信心.
“主子,虽说向秀已许下人家,可不难看得出她是心仪主子的,若是,若是.”
慕冬扫他一眼,神情现出了不耐:“明日你便回去,新来的那批死士,正愁没人训练。”
“主子,属下知错了!保证再也不多嘴了!求求您网开一面.”
“还是你想去西宁替刘伦苍?”
肖裴欲哭无泪的跪下身来,神情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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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葵醒来的时候,见帐外无人守着,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前特意叮嘱不用人守夜。
换好衣裳,洗了把脸,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着及腰的青丝,懒得挽髻,便用一根蓝色银边发带随意的束在背后。
轻轻的打开房门,望了望天色,还是灰沉沉的,不知是自己起的太早,还是阴天的缘故。
望了望平静的湖面,这才发现并未下雨,只是看这天色,十足也是见不得太阳了的。
睡了一夜下来,那种失望感已消失殆尽,望向远处烟雾朦胧的青山,心情也是不错的。
照例练了小半个时辰的武功,天色却还是没有放亮的意思。
一个人委实无聊,可总不能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视线掠过那巍峨的宝寺,苏葵心下一动。
不如去找那无光聊一聊天,反正就算抠不出什么秘密来,也权当解闷儿了,这里离龙华寺的路程,可是连半个时辰都要不得,若是骑马,更是省下大半的时间。
心下敲定,不再犹豫的转身下了楼,并未点灯的楼下大堂,更是比楼上还要暗。
“哟,秀,这么早您这是做什么?”阿庄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葵吓得一个激灵。
“阿庄,你怎的也不点灯?”
“呵呵,正打算开门呢,就没点灯,秀您这一大早是要?”
“我要去龙华寺上香,你将我的马给去牵来吧。”
阿庄虽在心里疑惑,秀这香上的也太早了些吧,却也一边应下,一边拉下了门闩推开了大门,堂内的光线这才随之亮了起来。
苏葵上了马方交待道:“我哥他们问起便说我上完香就回,别担心我。”
阿庄顺从的点了点头,关切着道:“秀路上小心,这把伞秀带着吧,这天色虽说下不得大雨,但好歹也别淋着了。”
苏葵接过纸伞,冲他笑了笑,便驱了马往龙华寺驶去。
阿庄还未从那个清澈的笑中回神,有些呆愣的望着青丝飞扬,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苏葵。
一路上虽是有些蜿蜒,倒也不算崎岖,山里清晨的空气,异常的怡人。
路过那座最高的山峰之时,苏葵勒住了马,虽不能上去看日出了,但看一看这山总还是行的吧。
翻身下了马,往上望了望,一时呆住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由于龙华寺的缘故,她潜意识总认为山路应当是修建的可以策马或是行走的。
但眼前这长满杂草灌木果树的山,显然是没有人会闲着无事,来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来修筑山路。
苏葵觉着自己就算是爬,也爬不上去,更遑论策马了,这山俨然是九十度与地面垂直的。
山峦高入云端一般,由于又是阴天,这般望去便看不到山头的景色。
“不知这树根是怎么看山势的,竟要来这山上看日出,也得亏今日不是来看日出的,不然定是要白来一趟了。”苏葵独自咕哝着。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赶紧的,你就告诉我吧。”
“想知道,自己去问。”与那娇柔的声音对比,这声音更显得冰冷。
苏葵愣了一愣,这不慕冬的声音吗?
四面八方望了一遍,竟未见半个人影儿。
苏葵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粉衫女子便飞落到了自己眼前,苏葵又是一呆,这女子竟是从山上飞下来的!
“咿?你是谁?”粉衫女子皱着眉头问道,神情倨傲。
女子在心里暗暗叫苦了一声,平素装的太多,不经意间便露出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来了,眼前这丫头这么可爱,可不要被自己吓到才好啊。
“忻娘,你一个人来这干嘛啊?”她换上腔调,声音软了不少。
苏葵抬眼打量了下这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高挑女子,一双桃花眼似乎荡漾着无限的风情,眉如远山,不施粉黛。
苏葵见她没恶意,刚想开口,便听慕冬道:“你来干什么?”
苏葵望了望并肩而立的两个玉人,觉得很般配。
却被慕冬那生冷的声音给搅出了薄怒,什么叫她来干什么,她怎么就不能来了,皱着眉头道:“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何不能来?”
慕冬听她这话,似乎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