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苏葵收到了骆阳煦的书信,这令她倍感意外。
她还未曾将自己来汴州的消息告知骆阳煦,却不知他在广阳怎消息还如此灵通。
信中多番交待她要处处留意,不要轻信于人。
苏葵正看到一半的时候,忽听堆心满带着喜悦的声音从外厅传了进来。
“秀,秀!”
听棋将帘子挑开看去,便见堆心风一般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苏葵含笑打量着她,打趣道:“苏霄又来信了?”
堆心和苏霄的关系早在她们动身来汴州之前便尘埃落定,只等着大局一定就可操办婚事了,这些日子苏霄是也没少给堆心写信,但由于堆心不识几个字的缘故,回回都是让苏葵来读。
堆心脸即是一红,随后便摇着头道,“不是不是!是少爷,少爷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什么!”
苏葵一听即刻就站起了身来,“快跟我说说!”
“少爷打胜仗了!”堆心张口便喜不胜收地道:“是陛下身边的内侍告诉奴婢的,让奴婢来跟秀传达,说是.说是.反正就是大胜了一场,险些就将凉州城给拿了下来!”
那内侍同她说了诸多,但她一心顾着欢喜已是忘了七七八八,只记得这些了。
但这些信息就足够苏葵兴奋的了。
太好了. .
纵然没将凉州城攻下,但定是给予攸允大创了。
现在唯一让她放不下心来的。便是苏天漠了. .
一想到此处,苏葵脸上的笑意便淡去了大半,依照攸允的作风来看,难保不会利用苏天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
允亲王府,修德堂。
修德堂是修筑于王府后院的祠堂。
明水浣此刻正闭目跪坐在蒲团上虔诚的祈愿。
明家已经倾覆。她无力挽天,现在所能求的,便是保住明家一段香火。
希望,她这次压的赌注是对的。
三日前凉州遭突袭,守城门的将领们玩忽职守,加上大雾压城,直待大军逼近才后知后觉。
血战持续了整整两天一夜,死伤不计。就连攸允也受了重伤。
明水浣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主子。”
灵茜行了进来对着明水浣一礼,道:“林秀过来了。”
“哦?”明水浣缓缓睁开双眼,嘴角的笑意更甚,“快将人请进来吧。”
她就知道这女子根本放不下苏烨。
看来这次她是选对人了。
璐璐被带着走了进来,明水浣从蒲团上起身,二人一同移步西厢房,灵茜守在门外。
“那日你说的都是真的?”璐璐开门见山的问道。
明水浣示意她坐。拢了拢宽大的衣袖,道:“我与你并无瓜葛。作何要骗你。”
说着她抬头看向璐璐:“今日你既是来此寻我,便证明了你其实也信不过他了,难道不是吗?”
璐璐神色一黯。
没错,她现在的确是真的没办法再欺骗自己攸允还是以前的那个攸允了。
他变得陌生而嗜血。
昨日便又听闻他因一点小事而处置了整个寝殿里的婢女,而且是残酷的凌迟之刑。
一个人残暴到了如此地步,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璐璐心底有些发寒。
“那你可知,苏丞相被囚在何处?”
明水浣点头却又摇头。
“你这是何意?”璐璐不由皱眉。
明水浣看了眼四周,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应就是在这祠堂之中。但具体是何处,尚且还不知。”
“剩下的便看林秀的了。”
“你为何要救一个跟你没任何关系的人?”璐璐戒备地看着她,“你又如何肯定我一定会帮你?”
“我为什么要救他这点你就不必管了。”
明水浣淡淡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波澜不惊的大卫第一才女明水浣,望向璐璐的目光肯定而又满含深意:“至于你为什么会帮我,这点相信你自己明白——我们各有各的目的,但要做的事情却是同一件。何不携手共济?”
眼前这个女子,终究是放不下苏烨的。
自古以来最牵绊人心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情”字吗?
璐璐思衬片刻,道:“三日之后,我再来找你。”
是还不能确定该如何做才是对的。
虽说攸允的做法使她实在不能认同,但是,攸允对她的好,这些年来林希渭走后,一直陪伴她保护她的都是他。
她若擅自放走苏天漠,不是等同恩将仇报吗?
明水浣闻言微微一笑,幽幽而出的话却如同石破天惊。
“前日不巧听到王爷说起林秀的父亲,王爷言语间竟是带有不可遏制的恨意.想来应许是我听错了罢。”
璐璐神色大变。
攸允提起她爹爹,怎会是这种态度.
“你还知道些什么?”
明水浣轻轻摇头,是明白就算她说林希渭是攸允所杀璐璐也不会去信,苏烨的话她都不信更遑论是她。
但是,她可以引导她去怀疑攸允。
“对于王爷,我了解的还不如林秀来的多,但对于苏将军我却是知晓些脾性——他决不至于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暗害他人。”
璐璐眼神闪动。
**
“废物!”
“统统都是废物!”
暴喝声传出殿内,让守在殿门前的侍卫都冒起了冷汗来。
唯恐下一刻就会殃及到他们。
自从再次战败,王爷受了伤之后。脾气越发的暴烈,常常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