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痨病在大周自古皆是无药可医,染上这种病症的人大多都只能默默等死,倘若有人真能研制出可以根治这病的药来,那便是一个足以令大周上下为之撼动的消息!
此药一旦出世,必然是供不应求,若是献给朝庭用于救治百姓,不单能得皇帝赏识,更能争取来众多百姓的拥戴,而这献药之人,无疑是前途无量!
如果有一天大周国人得知丞相府有个凌楚楚,她容貌出众,心地善良……不,她绝对不会让这一天到来!
大夫人的目光变得阴狠毒辣,她暗自想着,一定要把这药方弄到手,看看究竟是真是假,无论如何,凌楚楚就算能保住性命,也绝不能在众人跟前出风头,否则凌家其他女儿一定会因她而黯然失色!
这丫头在相府没过得几天好日子,要是让她飞黄腾达了,对相府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退下吧,继续盯着她。”
秋月领了好处便匆匆赶回到清兰苑,将大夫人听了她那些话的反应统统说给了凌楚楚听。
凌楚楚想着大夫人将会面临的下场,就觉得实在是很期待,但她并不把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小桃在一边听了凌楚楚和秋月的对话,心里一万个迷惑待解开,但见老大一心沉迷于书本,她自觉收起了好奇,默默地拨弄着香炉里的香块。反正老大现在变得这么聪明了,做什么一定自有道理的,她只负责伺候好老大就是。
午后不久,门外传来了秋萤的声音。
“四小姐,大夫人来了!”
凌楚楚还未说什么,就已经见到那病容憔悴的华服妇人被丫环搀着走了进来,她一进门便将眼里的轻蔑尽数投入凌楚楚与她相对的眼眸中,而凌楚楚淡淡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眼光。
“原来是大夫人来了,楚楚身子不适有失远迎。”她依旧坐着不起来,也不请大夫人坐。
大夫人瞧凌楚楚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白里透红的,竟是比往昔没有生病时更加好看了,顿时心生恨意。
她想着那药方的事便心中着实堵得慌,一开口便冷冷地问凌楚楚“你的病倒是好了不少,吴杨的医术何曾这般高明了,连绝症也能治好?”
上一次她来时见凌楚楚失忆还装了一回慈母,经过凌楚楚害她被老夫人跟丞相指责那事之后,她索性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凌楚楚反而觉得这样说话更为爽快,免得彼此浪费表情去演戏了。
凌楚楚知道大夫人早就知道了药方的事,也不隐瞒,“这病不是吴大夫治的,是我娘托梦告诉我的方子,我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想来是我命不该绝,也是我娘在天之灵的庇佑。”
大夫人不掩刻薄地讽刺一笑,“你姨娘生前那般懦弱,死后还能保佑你,这话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别以为我会相信。”
凌楚楚被大夫人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刺挠,甚是懒得跟她废话,但自己如今实力不够,地位也低人家一等,说话并不敢完全放开。
“楚楚没有骗任何人,所说都是事实,大夫人不信可以问院里的小桃和赵妈她们,这些日子楚楚连门都没有出去过,更没接触过任何人,就算是要骗人,那药方却是真真实实的有效,就连吴大夫都说这方子神奇,楚楚不曾上过学堂,哪里识得半个字,知道一味药呢?大夫人说我骗人,我实在是冤枉得很。”
大夫人听凌楚楚这么一说,心里思忖一番,觉得凌楚楚所说也不无道理,但这件事终是诡异得很,她又不知该往哪儿去揪凌楚楚的把柄。
只听凌楚楚又开了口,她道“今日大夫人来得真是时候,楚楚正好有事打算过段日子养好了病再去跟大夫人商议呢,大夫人倒先来了,我就趁着机会跟大夫人谈谈此事。”
“你也配跟我用商议这个字眼?你这次大难不死令我很不高兴,我岂会让你如愿?”
大夫人向来在私底下不掩饰对凌楚楚的厌恶憎恨,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找到好机会让凌楚楚死得干净而已,这次好不容易盼得凌楚楚生了绝症,面对如今结果她自然不甘心。
“我的话还没说完,大夫人别急呀。”凌楚楚在大夫人说明来意之前抢先表明自己心意,“想必大夫人对治好我病的这个方子很感兴趣吧?我所要说的事情正是与这药方有关,而且对大夫人乃至整个相府有极大的益处,大夫人难道不想听我细说?”
大夫人如此憎恶凌楚楚,她的来意绝不是确认凌楚楚是否病情好转这么简单,凌楚楚早就料到她今次上门见自己的目的——这毕竟是凌楚楚安排好的路数。
“跟药方有关,你且说说看?”大夫人眼中流出些许兴致。
“那晚梦中我娘不单将治病药方传授给我,临走还嘱咐了我一件事,她要我在病愈之后将药方献给朝庭,以便将药方广传天下救济万民。我倒十分乐意去做此事,但想到自己不识字不知礼,大病初愈又形容憔悴难入圣眼,不好出去丢父亲的脸面,便想将药方交给更为合适的人去献,思来想去,我觉得有一个人选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但不知大夫人意下如何?”
大夫人早就动了心思,迫不及待地说道“你少卖关子,那个人选是谁?”
“自然是相府最有权威最有风度也最高贵的女主人——大夫人你。”凌楚楚微微一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夫人,眼底隐蕴着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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