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大陆,大骊王朝,剑柳城。
剑柳城交通便利,南连天箭城,北接横刀城,是大骊王朝在东域的重要门户。
加上剑柳城盛产海盐,南来北往的贩夫走卒数不胜数。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在剑柳城正中的城主府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一,二,三,走你!”
在数百双目光的注视下,两名精壮的军汉一边吆喝着,一边将某人从大门口重重的扔了出去。
“哎哟,痛痛痛,你们这些人,怎可如此轻慢?我可是你们的姑爷呀,屁股都给我摔成两半了。”
某人被扔了丈余远,他艰难的爬起身来,揉着屁股,哎哟叫痛。
此人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生得也算是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乍一看倒有几分白衣书生的气质。
“什么狗屁姑爷?陆成,你休得胡言乱语!若是再口无遮拦玷污灵泷清白,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在城主府的大门内,冲出一个锦缎年轻人,他冲着白衣少年就是一阵呵斥,样子凶极了!
“这不是姜府的姜三公子吗?早就听说姜三公子是个惹不得的太岁,那少年郎是何人,怎跑到城主府来喧哗吵闹,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旁边有客商打扮的人好奇询问道。
“客人是从外地来的,还不知晓吧?那少年郎名唤陆成,是南域万仞城陆府当代家主。”有旁人解释道。
“什么?如此年纪就已经是一家之主了?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不得!那万仞城陆家我也有所耳闻,据说与上京的‘二陆’也有所渊源,可是怎与姜家结怨了?”客商依然不解。
“客人您所说的‘二陆’,是‘铁甲神侯府’与‘太师府’吧?此二陆的确是王朝当代豪阀,与万仞城陆家虽有渊源,却是远亲,不值一提,而万仞城陆家,与咱们剑柳城姜家,非但无怨,却是有喜。”
“哦?喜从何来?”客商越发的觉得疑惑了。
“客人,我且说与你听,约莫在十五年前,这位陆成陆公子,与姜四小姐尚在腹中,陆、姜两家老太爷颇有交情,便指腹为婚,这喜,便是在十五年前结下的。”在剑柳城居住多年的老街坊小声应道。
“既是有喜,怎会闹得如此?”
“究其缘由有三,其一,十年前陆家老太爷撒手入寰,陆老太爷膝下共有三子,长子陆神荼,即陆公子尊父,常年游离在外,不知所踪;次子陆神符,斩断尘缘,往中州白麟山修道去了,不问世事;三子陆神麟,为酒色财气所伤,游手好闲,与废人无异,不值一提,故而家主一位才落在陆成身上。”
“其二,姜四小姐自幼天赋卓绝,早年间便有剑道宗师相中,言姜四小姐乃天生剑胚,早早的领去修行去了,据闻如今姜四小姐修行一路小有所成,在中域也是颇有名气的,姜家上下无不将姜四小姐视作珍宝,其前途不可限量!”
“其三,万仞城陆家早年间颇有家产,然五年前,即陆公子十岁那年,将陆家家产悉数捐赠给一个路过的老秀才,说什么赠予他去中州开书院去了,如此痴儿,姜家还肯承认这门亲事才是怪事。”
老街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未了幽幽一叹。
“原来如此,姜四小姐人中之凤,姜家亦如日中天,家道中落的后生小子,千里迢迢从南域来到东域,想攀这门亲事,岂不是自取其……”客商同情的看了少年郎一眼,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吗?姜北城,你给我记住了,有你把我请回去的时候!”
少年郎陆成左右环顾一遭,瞪了周围的街坊客商一眼,未几他指着姜三公子大声说道。
“我呸,就你这穷酸样,也值得老子请你?老子就告诉你了,老子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把你请回姜府,老子姜三的名号从此以后就倒过来念,把他给老子轰走!”姜三公子啐了一口。
在他的招呼下,附近又涌过来几名挥舞着棍棒的军汉赶人。
少年郎招架不住这些恶狠狠的军汉,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城主府。
“轰隆!”
天上密布的乌云终于漏下了第一瓢雨,瞧热闹的街坊客商纷纷散开。
这场雨怕是不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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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柳城西十里处,山神庙。
“阿嚏!妈的,别人穿越不是二世祖,就是开了一堆牛逼轰轰的外挂,哪有像我这么窝囊的?堂堂一个家主,愣是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轰出来,丢人,真是丢人!”
陆成在地上架起了火堆,他烘烤着湿漉漉的衣服,山神庙荒废了许久,杂草丛生,连山神老爷的塑像都布满了裂缝,香火更是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供奉过了。
倘若有本地人听到陆成的话必定感到很奇怪,可是陆成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家伙身上。
起初他还小激动了一下,因为根据“陆成”的记忆,他不惜千里,赶到剑柳城来,是来退婚的。
因为“陆成”觉得自己既无一技之长,又无功名傍身,怕自己耽搁了姜四小姐。
这可把陆成给气得,直骂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他去21世纪瞧瞧?能正儿八经的找个女朋友就烧高香了!更别说有一个出身名门,从小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也幸亏他在“陆成”即将开口说退婚的事情之前,“哐当”一下子就穿越过来。
他一想这事儿就不对劲!
经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