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温热的手掌覆盖感让封顾翘只觉得一阵电流穿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黑葡萄似得瞳仁怔了半响才看向刚才摸她头发的少年。
吴延觉已恢复了平日里的不苟言笑,表情漠然的像一块千年玄冰,他神态自若,没有半点被封顾翘诧异凝视的不耐,从容的仿佛他刚才的笑容不过是封顾翘的一时眼花。
在封顾翘记忆中,吴延觉的笑容几乎屈指可数,寥寥几次笑容都如昙花一现,还不待看清便转瞬即逝,他总是少年老成地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所幸,他对她好到极致,跟她也会比旁人说上多那么三两句话,否则,连她都要怀疑他有些自闭了。
可若细究,如今封顾翘已经长大,不似小时那般什么都看表面,这么多年吴延觉对她的好她已能分得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对她的好,是不管对错的,只要是她想的,哪怕不合规矩,他也会帮她完成,甚至可以说是机械,像完成任务一般。
他从没有说过她一句不是,没有给她讲过一句道理,至于开导安慰就更谈不上。
渐渐的封顾翘就认清了,他对她的好,是一种责任,而非发自内心。
封顾翘有时还在想,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这般的未婚夫了,明明不喜欢她,却又对她纵容耐心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哪怕她把天捅出个窟窿,他皆面不改色地默默给她善后,不说一句怨言。
她不知是还说他脾气好,还是说他活的太过缺失感情,什么都放不到他的心上。两界盗仙缘
可他却如此看重她,甚至不惜放弃去国外进修的机会留在她身边,这里面说明了东西,不言而喻。
意识到这一点的封顾翘,顿时不自在起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那般铁石心肠的人,竟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
一旁的吴延觉低眸看了她一眼,大致也看出她此刻脑袋里的兵荒马乱,微抿了下唇角没有说话。
……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封顾翘喝了点酒,她一贯不胜酒力,因为吴延觉在旁边反倒没什么顾忌的,几杯酒下肚,脸颊上淡淡的粉色便蒸了出来。
前面吴家父母一辆车,她跟吴延觉的跟在后面,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的飞快,坐在后排,封顾翘酡红着脸颊缩在一角,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晕乎乎的劲儿又上来了。
山庄的位置要比平地高些,司机拐弯下去,途经减速带时司机虽开的稳,但靠着车窗的封顾翘脑袋还是避免不了地被磕了一下。
安静中突然一声不轻不浅的闷响,吴延觉朝她看去,只见封顾翘闭着眼可怜巴巴地缩在哪儿,没半点因为挨了一下磕要挪开脑袋的意思。
第一道减速带过去,眼看就要车子就要越过第二道,吴延觉直接伸手捞过她,封顾翘浑身软绵绵的,这边的力道一拉,半分骨气没有的就朝他那边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