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他们不说,朱永昌自然不着急。
坐在首位上,也不询问他们来此的缘由,只是淡然的坐在那里。
似乎是看出朱永昌不想引出话题,四人目光对视了一眼,随后鱼朝恩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等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知道王爷公务繁忙,所以咱家便长话短说——此次前来,是请王爷与我们一道,真正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顾凤青!”
此言传开,朱永昌顿时面露诧异之色。
虽然知道这四人一起过来,肯定必有所图。
可朱永昌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着急。
甚至显得,有些急迫!
因为对于他们这些大夏的朝廷高官而言,哪怕是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也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说出来。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们四人,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这些时日,想必王爷的府上也已经接到了各地送来的情报,实不相瞒,现如今的江湖早已经是群情激奋,言谈之中皆是锦衣卫指挥使顾凤青……如今的他,早已经成为了武林大敌!”
“哦?还有这事?”
朱永昌故作惊讶,随即摆摆手道:“鱼公公有些杞人忧天了吧!那江湖中人纵然在大的胆子,难不成还敢杀锦衣卫指挥使不成?”
“至于江湖上的这些激愤,本王确实也略知一二,但这不过只是小事罢了!”
“区区江湖草莽,以武犯禁,而那股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本就有职责巡查天下,替今上分忧……即便这过程中有些激进,但也只是小错并无大碍罢了!”
末了,他挥挥手道:“依我看,鱼公公你就是太过谨慎了!”
听着这话,在场几人都是撇了撇嘴。
朱永昌这番话,也就骗骗鬼罢了!
魏忠贤面上露出一抹不耐之色,他懒得跟朱勇产再绕来绕去了,索性直接说道:“咱们几人斗了数十年,彼此也都知根知底,所以咱家也就不跟王爷说那些场面话!”
“雨正初死了,刘瑾死了,当初咱们一起斗了这么多年,虽然咱家恨不得你们全都死光,但这区别在于是死在咱家的手里!可如今却死在了其他人的手上,并且这个人的势力还在不断壮大,蚕食着我们固有的领域!”
“王爷,您虽是皇家的人,可仔细想想,这顾凤青对大夏的皇室有过丁点敬畏吗?死在他手里、栽在他手里的王爷还少吗?”
“如今顾凤青又公然收编魔教,那魔教的实力如何你我在做的各位都清楚,倘若真的被他成功收编,那这大夏还有咱们的生存余地吗?”
“更不要说不久之后就将召开的灵雾山论刀……一旦成功举办,天下刀客尽入他麾下,到了那个时候……”
“咱们这四方势力当中,谁能阻挡他?而下一个被铲除的又是谁?”
“不管是谁被铲除了,以那顾凤青的性子,咱们其余人还有可能幸免于难吗?覆巢之下无完卵、唇亡齿寒的道理王爷想必也是清楚的!”
这番话说出,纵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
陆元青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麾下的江湖势力,几乎都被顾凤青全部剿灭,只剩下丁点,已然派不上多大用场。
鱼朝恩低头沉默,唯有身躯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惊惧。
身为西厂三大督主之一,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也是势力最底的。
如今大督主刘瑾,二督主雨正初全都死了,他这个三督主又如何不害怕?又如何不惊惧?
曹正淳也坐直了身体,眼中露出冷冽。
他的麾下虽然损失不多,可他生平最得意的义子曹文宣却死在了顾凤青的手上……这叫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顾凤青碎尸万段!
曹文宣天资卓绝,对他又十分尊重感激,曹正淳本还想着等他义子成长起来,那时魏忠贤垂垂老矣,然后借此掌控整个东厂,随后力压西厂、内阁与天下第一庄,让整个大夏成为他的一言堂。
可现在,全都完了!
他如何不恨?!
至于朱永昌,虽面色如常,可如果仔细看的话,也能在其眼底生出看到一抹担忧。
他放下茶杯,坐直了身体,沉声道:“既如此……那诸位打算怎么办?!”
“真正的联合起来,放下所有成见,拿出所有底牌,将顾凤青彻底碾死!”
曹正淳沉声道:“只要铲除了那顾凤青,锦衣卫便会立刻打回原形!”
“到了那个时候,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十四个千户卫所,到时候我东厂只要北镇抚司在京城的势力,其余的尽皆归于西厂、天下第一庄和内阁!”
“我内阁不要锦衣卫的卫所,只需要锦衣卫掠夺来的武功秘籍和心法!”陆元青也说道。
经此一事他算是明白过来了,所有外在的实力都是假的,唯有充实自己才是正的。
所以他便只要心法秘籍,好借此将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培养起来!
“西厂只需要江南霹雳堂!其余南镇抚司七个千户卫所,便送予王爷了!”鱼朝恩沉声道。
几人已经将灭掉顾凤青之后的事情都算计好了。
而听了这话,朱永昌并没有因为他们分配好势力划分而震惊,反倒是为他们此刻所表现出的举止而诧异。
“那顾凤青……竟将你们逼到了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