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黑衣混混,正儿八经讲话的时候,还挺有模有样的,比刘本还像个爷们。墨副看着那三个假装良民的吊儿郎当的小混,再想到正躲在自己身后的大壮汉刘本,他个样子,像足了昨天早上他躲在经理身后的鸟样,一点志气都没有。
一直在旁边观看不出声的小栋子冷静地说:“我说兄弟,你们真的不是来闹事的,对吧。”
“对啊,兄弟。我们一早就说好的,只是来贴身保护大少爷,不是那些动手打人的流氓,保证他一根头发都不少。不信的话,你们也可以跟着我们,看看我们是否动手啊。”黑衣人脸上的笑意保持得很好,就像个笑面虎一样。
末了,他还加一句:“我们大哥可是有言在先的,谁若是敢对大少爷动手动脚的,他第一个打断我们的腿。我还没娶媳妇没生儿子呢。为了我美好的未来,我怎么着也得听大哥的话。对不对啊。”
小栋子和墨副两人眼神交流:
怎么办?人家动口不动手,不好劝。
凉办呗。就这么着吧。
那可不行,这毕竟还是酒店的范围。
不如,敌不动,我动。
好的,就这么办。你先行,我断后。
墨副一手搭着刘本的肩膀,半拉半拖的把他往酒店打卡处方向拖走。小栋子面对着三人,一副哥俩好的表情,商量着:“我说兄弟,知道你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也放心。现在,他还有点事,先回酒店处理一下。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那三个黑衣人非常好说话,甚至让小栋子觉得,那个刘本还真的只是他们护着的镖一样。
黑衣老大说:“哥们,没事。他在酒店里待几天几夜都没问题。不管他去哪里,都是自由的。只不过,我们几兄弟会一直在外面候着他。对了,您跟他说一下,待会我们下班后,另外换三个兄弟来继续候着。”
唉哟,你们还24小时三班倒啊?这么勤快。这个刘本得罪了哪个祖宗啊?小栋子就纳闷了:“兄弟,能不能透个口信,我们同事,哪些地方得罪大爷了?”
你是保安,现在我们也可以算是私人保安,都是同行,给个面子也是可以的。黑衣老大一脸高深莫测的说:“哥们,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嘛,也是拿钱办事。那混球得罪谁,我们真的是不知道。”
连你们都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刘本那小子得罪的,不是你的老大。既然如此,那对方想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小栋子故意压低声音:“兄弟,这水,是不是很深?”
三个黑衣人全都笑出声,那个从来没有开过口的黑衣老三说:“哥们,这水深不深,不知道。只是,很浑就是了。”
黑衣老大把右耳上夹着的中华烟取下来,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上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串串漂亮的烟圈,转过头对着小栋子笑:“大哥,你也别担心。兄弟们真的不是来闹事。讲真,兄弟们接了这么多单的生意,就这单是最舒服最文明的。不打不骂,只需要跟着人就可以。到点了,换班,自有别的兄弟接着跟。这么安全的工作,报酬又高,好多的兄弟们抢着来做。”
“那是不是你们24小时盯他的梢?”大家这么好沟通,那就直接问明白呗。看样子,他们也不是不肯说。
“没错,”黑衣老大爽快的说着,“所以,他躲在酒店一天,我们就在外面候一天。对了,大哥,等下你跟那个公子哥说一下。除了这个出口,我们还有3个兄弟还守在你们酒店客人车辆出入口那里。若是那位少爷自以为能从我们的眼皮底子下闪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天啊,你还两个出入口都安装探子啊?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小栋子还可能误会他们几位是便衣来着。
看着墨副和刘本已经进入员工打卡处,觉得这几个确实也不像是会动用蛮力的人,小栋子觉得自己也该走了。走之前,他对这几个黑衣小子拱了拱手:“兄弟,谢谢了。”
大家谈了这么一小回,几乎是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于情于理,也该谢谢人家。黑衣三人觉得小栋子也很礼貌的,毕竟是大酒店的员工,会做人。他们也客气地挥挥手:“不客气。应该的。”
望着小栋子离开的背影,黑衣小三凑在老大的身边:“黑哥,你说那小子得罪谁?竟然想出这个方法索债啊?就这方法,猴年马月才能把钱还上?”
黑哥一瞪眼:“你小子,管那么多?拿钱办事,管它什么法子,我们有钱拿就行。”
黑衣老二也不明白为何会用这个法子:“黑哥,你说若真的想收钱回来,不给人家一点颜色瞧瞧,怎么会这么轻易拿回来?现在,欠钱的才是大爷,又哄又求又乞的都不能让他还钱,就我们干这个,光是盯着人,就能把钱要回来?我们的眼光又不是那种自带辐射的光线。”
真是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黑哥一人来一个大脑瓜子:“我说你们两个,跟我干也有半年多了。怎么就没长长脑子?我们这工作有什么不好,不用打打杀杀的,如果我们懒一点,连嘴巴也不用动,只要跟着人就好了。这么舒心安全的工作,有什么不好。”
黑哥的手劲很大,黑衣老二摸着被嗑的脑袋,小声地说:“我没有这工作不好,只是觉得,这样做,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拿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