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凌浪涯下意识握紧手心时,正当胡虚眉目紧皱目视主裁判时,正当纪天担忧地看着凌浪涯时,那最后的答案仿佛是迟迟未到的命运裁决书,终于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符。
那学子出言讥讽的余音未尽,而右祭坛裁判终于朗声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右祭坛第五百名,九五二二号,胡虚,六十点一分。”
话音未落,左祭坛裁判也随之念出最后一个幸运儿的名字。
“左祭坛第五百名,九五二零号,凌浪涯,六十点一分。”
两个名字尘埃落定,意味着祭典诗关终于落下了帷幕。
祭典广场上,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能够进入下一关的学子,纷纷露出开心神色,与那些失败了的学子脸上的黯淡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能够闯过祭典四关,来到此处的学子,谁都不是弱小之徒,皆是自以为能够再进一步,哪怕不能进入最后一关,但能够进入下一关也是好的。
毕竟,能够再闯进一关,也许就能证明自己比在场的数千人更优秀一层,也许就能入得了那些庙堂大人物的法眼,从此平步青云。
可是,很多学子也知道,在命运抉择在旁人手中之时,他们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以求问心无悔罢了。
一时间,除却对前三甲的崇拜,很多人也对那获得第五百名的两个学子流露出更深的艳羡。有时候,能够恰好赶上,这样的幸运可比获得三甲更让人羡慕。
不过,那一直揶揄吴苏府学子却不是如此想的。
当他听到最后的排名时,满脸的得意之色瞬间转变成诧异之色,失色呢喃道:“怎么可能,他不是作弊了么,怎么还可以进入下一关。”
那杭越府学子见到同伴的失态,尴尬地看了凌浪涯一眼,又低声对同伴道:“你别再说了,他能进入下一关,就证明他没有作弊了,也许诗文不太好罢了。”
这时候,纪天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确实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吴苏府学子的失态,笑道:“有些人连数都不能算清,就算侥幸进入下一关,才是运气罢了。”
吴苏府学子一听,更是脸都涨成了猪肝颜色,心知自己在行事上出了差错,但嘴上仍不肯认输,道:“倘若不是作弊,主裁判又为何一直站在身旁,恐怕也是要再下一关抓住他的把柄罢了。”
那杭越府学子再也忍不住,拉了他一把,道:“兄台,你别再说了,下一关的主裁判,已经换人了。”
吴苏府学子大恼,怒道:“我又岂会不知此事,不过你少说一句不行?”
杭越府学子一听,心中也是起了怒火,自己一直在帮着他,此刻却被嫌弃责骂,再想到其肚量之小,愈发觉得此人不可深交,也就不再言语,直接转过身去,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吴苏府学子见之更是大怒,想到这一切都是凌浪涯引起的,忍不住又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料却看到凌浪涯举着手中的牌子,对着他扬了扬。
凌浪涯笑道:“承蒙阁下关注,在下恰好赶上孙山之位,让阁下失望了,真是抱歉。”
恰在此时,诗关已经结束,吴苏府学子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心理反差,连自己的同伴也没有叫上,直接就转身离去。其同伴杭越府学子见状,却也没有跟随上去,只是脸带歉意地向凌浪涯躬身作揖,表示了一下歉意,才随后离去。
见得两人离开,众人也随之散场,纪天忙跑了过来,拍了一把凌浪涯肩膀,道:“你可吓死我了,万一进不了下一关,这可如何是好。”
是呀,万一进不了下一关,那个女生该会失望的吧。
凌浪涯暗中擦了一把手心的汗水,想到如果最后第五百名不是自己,那么所有的承诺也都成了幻影,恐怕自己也会遗憾吧。
只是,如今想想,凌浪涯却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他知道自己没有作弊,那诗徒长老为何一直站在自己身旁不离开,而且再也没有去看过旁人一眼。
这种主裁判站在身边的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毕竟有一个人一直紧盯着自己,所有的行动都在旁人的关注下,终究免不了忐忑。
幸好,自己没有因为紧张和压力而临场退缩,终究还是写出了那篇诗文。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诗文入不了诗徒长老之眼,莫非是其中流露的心迹过于明显,以至于诗徒长老察觉出了其他意蕴。就算如此,自己得了五百名,那胡虚为何也是同样五百名。在凌浪涯看来,胡虚的诗文,绝对是有三甲之实力。
见得凌浪涯愁眉不展没有回应,纪天忍不住再轻捶一下他胸口,道:“你怎么回事,为何那主裁判一直站在你身旁。话说,你究竟写的是何诗文,竟然能够排到第五百名,也太逊了吧。”
凌浪涯此时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不过幸亏是赶上了最后一名,不然下一关就没法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了。”
纪天道:“是呀,不能站得更高,旁人就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凌浪涯诧异地看着他,心中觉得他说话竟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纪天一见他的表情,忙道:“别瞎想了,赶紧回去了,别忘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做。”言罢,他就率先往广场外走去,恰好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胡虚。
三人见面后,凌浪涯和胡虚自是相互庆幸恰好赶上了最后一名,虽然是孙山之位,但终究还是赶上了。不过,纪天看着两人嬉笑庆幸,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