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亲自将李富贵送上牛车,然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等消息,直到刘安前来报信儿,说朱屠户留下他才算松口气。如此她也算了却一件心事,这下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回乡下去过自己平静安稳的日子了!
李氏跟水志诚将自家的东西收拾整理好后打包装箱,然后将其搬出来堆在后院,打算待会儿去给了路大勇房契地契后再叫辆牛车一起拉回家去。于是夫妻俩干完活儿便换了身儿衣服,带上东西一起去大锤家。
大锤家就在铺子后门那条巷子的巷底,他们沿着小巷一路往里走,却发现这安静的小巷今天似乎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李氏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今天小巷内来往的人似乎有些多,而且大多是从未在此出现过的陌生人!看人们三五成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样子,莫非巷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氏狐疑的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悄声问水志诚:“他爹,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水志诚想了想:“没有啊q天不是大虚不是小虚,又不逢年过节,没什么特别吧?”
“那这巷子里谁家办喜事?”
“这个……”水志诚挠挠脑袋,呵呵傻笑两声:“我也不知道啊!”
李氏嗔他一眼,抱紧怀里的东西道:“算了,咱们去大锤家吧,你东西拿好啊q天人多,可别掉地上了!”
“哎,好嘞!”
二人一路往里,却发现越往里面人越多!而且巷子里的乡邻似乎都在这里了!可他们平时跟大锤家明明很熟的,还经常找大锤帮忙,今天却为何围在大锤家院子前,个个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却没一个人进去?
李氏在外围转了两圈。也垫脚往里张望一下,可前面的人实在太多,什么都看不见,她只好退到一旁,等待也在人群边张望的水志诚过来。
这时,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甩着手帕气哼哼的跺着脚走过来,嘴里嘀嘀咕咕念叨:“哼,看什么看?你们以前笑话我看上个又黑又臭还有两个大儿子的铁匠,现在又来凑什么热闹?哧!人家现在是将军了,想攀高枝儿啊、晚了!哪像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俗人,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如此我也……”
女人红着脸绞着手帕。就像怀春的少女般,扭扭捏捏、双目含春的时不时望向大锤家院子!只是她如果不是满脸大麻子、不是酒糟鼻、不是猪拱嘴、不是水桶腰、不是……总之,要是能换成个窈窕淑女,兴许会比较有看头些!
李氏身子忍不住打个寒战,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突闻另一边又来一女声:“哼!人家大富大贵管你什么事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人家堂堂大将军,要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有?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看上你!”
先前的胖女人闻之全身像炸了毛儿似的一下子跳起来,双手叉腰骂道:“你说谁了你?老娘什么德性?老娘什么德性了?将军看不上我还能看上你了?哼,满脸皱巴巴、身无二两肉、还是个克死相公的二手货,我看谁能看上你才是瞎了眼了!”
后来的女人也不示弱,双手叉腰道:“老娘没肉你有肉。你家开肉铺子、专门卖肉的行了吧?老娘死过相公又怎样?那是他命薄没福气!比你几十岁了还没男人要的强!”
“谁说我没男人要?我是看不上……”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就这么指手画脚的吵了起来,而中间的李氏几次想要躲开,都被转来转去的二人围在了中间。被喷了一身口水还脱身不得!
听到声音的人群纷纷回头来看,见两个女人吵得热闹,中间还有个看似劝架的x头的水志诚见状很是吓了一跳,他赶紧冲上前去,想趁机将李氏拉出来。可那两个女人一边吵架一边挽起袖子围着李氏转来转去,时不时还要伸手掐对方一把。水志诚怕拉错了人不好交待,只得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两个女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吵得不可开交,那口中吐出的词儿实在是精彩之极、让人大开眼界!围观之人个个喜笑颜开,还时不时跟着起哄。
其实这两个女人对云舒来说并不陌生,可惜极少出门的李氏和少来城里的水志诚却并不熟悉。她们就是云舒曾经提起过的、就住云舒家隔壁的、早就看上路大勇并十年如一日对其死缠烂打的张寡妇和王大姐。
张寡妇顾名思义是个寡妇,三十来岁,柳叶眉丹凤眼儿、身材婀娜多姿,是个风韵犹存、极其勾人的半老徐娘。而王大姐其实年龄也不小,估计应该也有二十六七了,但她长得又胖又难看、眼光还高、嘴巴毒辣,所以一直没能嫁出去,正因为如此,巷子里的男孩女孩都只准叫她王大姐,要是不小心唤了姑姑姨姨之类的,肯定有你好看!
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个女人同时看上路大勇,所以两个女人平时少不了吵吵闹闹,云舒没事时的一大乐趣就是端根凳子坐在自家后院门口听这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吵架,她甚至想过要不要找个本子为她们做份语录,其中定有不少惊人之语!
二人吵归吵,缠归缠,但像今天这样几句话不和就大打出手的情况还是极其少的,究其原因,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果然,没一会儿,路大勇家的院门被打开,出来两个手拿兵器、盔甲齐整的士兵,吆喝着:“吵什么吵?走开走开!”
士兵分开人群,进到里面,见是三个吵闹的市井妇人,便凶巴巴道:“喂,你们几个,要吵给我滚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