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掌柜!”麻齐风回道。
邱掌柜顿了一下说道:“我后院有架旧的板车,要不你先拿去用。”
“这……不太好吧……”
麻敏儿站在边上说道:“掌柜,旧的你就按旧的收钱,行不?”
邱掌柜见他们不是占便宜的人,倒是高看了一眼,“行,那就按市面上旧车的价给你。”
“多谢掌柜,多少钱?”麻齐风忙问。
“你就给三百个铜子吧。”既然有章将军罩着,邱掌柜也不说虚话。
“多谢多谢。”
见他们谈成了,小伙计连忙去后院把旧板车推了出来,又帮他们把两个麻袋搬上车。
“多谢掌柜了,麻某就回去了。”
“好走。”邱掌柜客气的抬了一下手。
麻齐风让孩子们都坐到板车上。
“爹,很重的,就让三郎和四娘坐吧。”
“没事,你坐吧,爹推得动。”
麻敏儿摇头:“爹,出城门路过杂货铺,我们买些生活用品和农具吧。”
“行,爹知道了。”
为了赶时间,麻齐风推着板车走得很快,遇到一家较大的杂货停了下来,和女儿两人快速挑了些物什,迅速朝城门外赶。
梁石兴睡到太阳落山才来铺子巡查,刚到铺子,店内的伙计马上走到跟前,“老大,京城白面小生来过了。”
“赢了多少?”
王小五回道:“输输赢赢,搞得我眼花,记不清到底是多少。”
“大概多少?”梁石兴眉头一锁。
“夸子说一两左右。”
梁石兴不信:“就这么点?”
王小五回道:“老大,半天不到,一两银子也不少了,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起码得做个把月才能赚到,这还是咱们县城内的人,要是乡下人,两三个月也不见得能赚到。”
“说得也是。”梁石兴想想又问,“他进来时,身上有没有钱?”
“有,我看到的。”王小五肯定的说道。
“居然还有银子?”梁石兴捏着下巴,“老子还想等他走头无路,把他弄过来一起赚钱呢。”
“老大,我看他也没什么本事。”
梁石兴撇了眼手下:“没本事能从我手中把申家铺子赢回去?”
“老大,也许他就是走了狗屎运呢?”王小五不以为然,再说要是小白脸来了,抢了他的位置岂不是不妙。
“会是这样?”
“我觉得是。”
梁石兴捏着下巴半天没吭声。
由于住在村尾,下了官道,还有一段路不好走,麻齐风也没办法推板车,分两趟把车、种子运到家里。
天微微有些黑了,此时人们除了在自家门口纳凉,也没什么娱乐,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麻敏儿心想路是不好走,但是避免了不少麻烦,至少,他们不要搬这么多粮食从村中人群眼前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真是有得有失。
回到家,麻敏儿点上了油灯,这是刚才往城门赶,路过杂货铺子时顺手买的,终于告别了没月亮就是黑暗的时代。
“哇,好亮堂。”板车上睡着的小悦儿被灯光照醒了,来精神了。
麻敏儿笑道:“别盯着看,伤眼睛。”
“哦!”小悦儿连忙别开眼,小模样可爱极了。
麻敏儿快速准备晚饭,拿出在杂货铺子买的鸡蛋,“悦儿,姐姐给你zuò_jī蛋饼。”
“太好了,二姐。”
“二姐,我帮你烧火。”麻三郎的积极性永远最高。
“行,火已经点着了,你小心加柴就行。”
“是,二姐。”
麻齐风和麻大郎两人在外面收拾种子和板车,正在安置家里的第一个家当——板车。
“爹,幸好我们的木屋离地面有一段距离,下面可以放杂物。”
麻齐风微微一笑,“抬高的木屋就是这个好,不愁杂物没地方,还不愁被日晒雨露。”
“种子放在我们睡觉的房间。”
“嗯,这个是要放在上面,放在下面,就算没人偷,怕也要被虫蚁老鼠吃了。”
父子二人手虽生疏,却有条不紊的把事情做完了,拂拂身上的尘土,到外面廊下雨缸里舀了水,洗了手和脸。
“爹,等我们有钱了打口井。”对于家里添置物什,麻大郎现在的兴致很高。
麻齐风点点头,“嗯!”
得到父亲许肯,麻大郎高兴的进了厨房,“大妹,晚饭好了吗?”
“好了,已经上桌了。”
“这么快?”
“是啊,鸡蛋饼的面不要醒,下锅就能摊,当然快了。”
麻齐风跟着进了厨房,不大的厨房,因为他的进入,显得拥挤,但这种拥挤却给人以温暖。
“爹,坐啊!”麻敏儿把筷子递给他。
麻齐风坐到小凳上,伸手安顿好三郎四娘,两个小的坐在小桌一边,面前两个汤碗,正眼巴巴的看着中间盘子里放的鸡蛋饼。
“爹……”三郎噎了一下口水。
麻齐风伸手给小儿、小女各拿了一张鸡蛋饼,“吃吧!”
“谢谢爹。”三郎小手连忙接过去,龇牙朝他爹笑笑。
麻敏儿伸手夹了一块鸡蛋饼给他爹,“爹,辛苦了,快吃晚饭。”
不知为何,他觉得女儿知道他在赌,而且用赌养活他们,但她好像觉得赌钱跟做正径事一样,充满对他的尊重。
可赌在任何时候都不被正规世俗所接受,女儿话中的体贴,麻齐风感觉很欣慰,觉得所有的隐忍、艰难都是值得的。
接过大女儿夹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