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曲《双调·骤雨打新荷》单道鹰扬社围攻猛虎社的情形,曲子云:
一脚狂轰,却遭扑个空,还展雄风,打朝左下,看我建奇功。
又是千只手脚,恰如一只大蜈蚣。手足用,皮球乱撒,斗巧玲珑。
时间所剩有几?似光阴半世,倏忽而过。眼前风物,还似去年同。
用尽千般绝艺,竟难逃过他两手中。气休竭,试看队一起,左右开弓。
在六万多球迷一声叹息中,球再次被舒朗齐扑了出来。迅速插上的杜姆毫不停顿,又是一脚重炮轰门。
可惜,一来他冲得太猛,二来球速太快,实在难以控制,球被狠狠打向天空,一团乱战才以这样的方式暂时高义一段落。
劳云尘连连叹息道:“嘿,别的不说,单论门将表现,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就这一段,舒朗齐就该评全年度最佳门将。”
约翰森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哦!”
劳云尘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嘿,不错啊,你居然也会这句俗语!”
约翰森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这话把绷了半天脸的石乾锋也逗乐了。一看摄像机镜头转过来,劳云尘又赶紧道:“别笑,别笑,否则又惹麻烦!”
约翰森赶紧转过头,石乾锋则还是苦笑摇头道:“别说请你还真请对了,要不跟凌美媛说一下,你正好还可以兼职球队发言人。”
劳云尘笑道:“这敢情好!”
玩笑归玩笑,几个人还是放不下场上的局势,劳云尘道:“看你苦着脸半天,下半场想到办法了吗?”
石乾锋摇摇头,无奈道:“咱们的单兵能力不足,洛伦茨卡的防守却又是出了名的稳固,你看现在还有这么神勇的舒朗齐,不好打呀!”
劳云尘低声道:“换上莱斯蒂略也不起作用?”
石乾锋看了一眼认真热身,满脸兴奋的莱斯蒂略,道:“看他这求战的yù_wàng......说不好!”劳云尘推了他一把,道:“得了,就你还说不好,快说!”
石乾锋苦笑道:“按技术风格来说,他未必就比波尔蒂略好用多少,我是说面对猛虎社这样的防守,可是看他这斗志......或者会有奇迹!”
劳云尘笑道:“这才像话。”又道:“我就奇怪,你不是向来以能掐会算闻名,怎么就对自己的球队没有信心呢?”
石乾锋苦笑道:“这你还不比我了解,当局者迷呀,你以为我真那么冷血,看到球队陷入困局会无动于衷!”
劳云尘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石乾锋纳闷,道:“你什么意思?”
劳云尘笑道:“我是想说你不妨换个思路,把自己从眼前的局面之中抽身出来,这样或许才能更快地找到办法!”
一语惊醒梦中人,石乾锋呆呆看着劳云尘,微微点头道:“你这未尝不是好办法,可是......”说着重重叹口气道:“修为不够啊!”
劳云尘道:“试试嘛,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石乾锋笑道:“行行,我试试!”刚刚闭上眼睛又笑道:“要不以后你当教练,我就拿抬电脑到一边看着,这样或许真能达到你说的境界。”
劳云尘大笑道:“好,你说的,到时候别耍赖!”
石乾锋气道:“嘿,你真想谋朝篡位啊!”
劳云尘哈哈大笑,坐到一边,不再理他。忽然又扯了石乾锋一把,道:“你想归想,闭上眼睛干什么,别明天头版头条就是‘石教练教练席上睡大觉,鹰扬社球员门前吃了瘪’!”石乾锋无奈摇头道:“嘿,把你从摄像机镜头前拉出来,你是不服还是怎么着?”
劳云尘笑道:“你给的钱多,有什么办法,你说了算!”
没办法,石乾锋只得还眼睁睁地想,可是眼前全身球员们奔跑的影子。哪里能够静下心来,没一分钟便放弃道:“算了,这可是个苦差事,我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劳云尘也不再为难他,道:“想想也是,教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真能做到‘超脱物外’那就已经到了咱们故人眼中升哲的境界。”
又大笑自嘲,道:“你真要是到了那个境界,就没有什么难得住你,不过我这样的也实在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晃悠了!”
石乾锋笑道:“你谦虚了,就你方才那番点醒我的话,境界就不凡,我还得拜你为师啊!”
约翰森看他俩说得热闹,不够后来两人越搠越热闹,越说越快,所用的俗语也越来越佶屈聱牙,便再也插不上嘴,呆呆地听个半天,却也没明白个大概。
好不容易石乾锋和劳云尘消停一些,约翰森才道:“你们是在讨论战术吗,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石乾锋开他玩笑道:“劳先生建议我说让你代替我指挥,我专心想怎么对付洛伦茨卡!”约翰森大惊,脸涨得通红,道:“教练你可别听他的,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石乾锋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跟拜尼菲要下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一直听说西方人骨子里有一种当仁不让的作风,尤其是y国的球员教练,都是骨子里有一种自负,这约翰森却还真是个异类,也难怪能够迅速融合。
见他着急,石乾锋道:“你误会了,劳先生这是好意,他说我以球迷或者旁观者的角度或者能够看得清楚场上的局势!”
约翰森愣了一下,忽然笑道:“主意倒不错,教练以前不也是这样看球的吗,不过要上也得是劳先生上,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