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脚下急退,手上比划不停,迅速驱散围拢的球员,然后耐心询问了维兰度的伤势,得到约文等队医的回复之后,把杜尔加叫了过来,警告几句,给了鹰扬社一个任意球。------
完了!
既是裁判的判罚结果,也是劳云尘和约翰森几人心中对于这场比赛结果的认定。
所有教练,包括理智一些的球迷心里都清楚,鹰扬社最怕的就是这种球风粗野的踢法,其实也是天生的克制:技术型踢法本来就和身体流踢法是相对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维兰度没有大碍,冲动的球员如波尔蒂略还有亨斯亭顿几个人都被冷静一些的加斯蓬和贝尼加劝住,没有弄出更大的动静。
接下来的比赛却根本没法看,可以说都不是在踢足球,简直是在摔角。足球在双方的脚下传递从来不会超过一分钟,必然有人倒地,不是带球的鹰扬社球员被巨猿社球员放倒,就是带球猛冲急进的巨猿社球员蛮横地撞倒了拦阻他们的鹰扬社球员。
结果倒是都相同,犯规都是巨猿社的球员犯规,吃亏还是鹰扬社的球员吃亏。
裁判没奈何,球员没奈何,球迷没奈何,教练也没奈何。
足球毕竟还是一项男人为主要群体的运动,粗暴的身体对抗,激情的身体碰撞,鲜血染红了战袍,汗水浸湿了衣裳,铁血硬汉屹立血色残阳,也都还有着最广阔的市场。
商业大时代,有市场就是有需求,有需求就能创造利益,因此,禁绝是不可能,限制也终究还有尺度。
规则如此,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
约翰森把手随时放在胸口,不知是不是抵受不住场上的暴戾,还是虔诚为球员祈祷,希望给每个球员胸口也挂上十字架。
约文和其他医疗团队,手边时刻扶着药箱,严阵以待,眼睛里充满忧伤和怜悯,还有随时冲进球场的决心。
球迷们眼神中充满忧伤,双手总是不安地抬起又放下,握紧了又松开,从进场开始他们就没有欢呼,没有笑声,只有叹息和震惊,还有怒吼!
有一曲《双调·水仙子》单道球迷们的气愤和担忧心情,曲子云:
人生无奈在深秋,秋水无情空自流。秋山不耐朱颜瘦,秋风恨不休。
从来不解温柔,秋鸿南去,斜阳邃幽,字字离愁。
石乾锋最担心的还不是对方的粗野跟裁判的纵容,在他的心里,足球毕竟是二十二个球员的游戏。
石乾锋最担心的是本方的节奏被打乱。球场上的球风相克其实更多的就是节奏的克制。有经验的教练也都懂得只要把对方的节奏带入本方的节奏,那么比赛基本上就拿下了一半。
球场上的球风往大了说就是技术流和身体流,具体到了场上又各有不同,有技术流对技术流,那就比谁的传控厉害;有身体流对身体流,那就看谁的力量更占优势。
而一旦身体流和技术流对上,变化就更精彩,更奇妙,也耕富于变化。尤其是一种球风被一种球风克制之时,局面往往就会逞一边倒。
石乾锋最怕这样的情形。
就像对阵螳螂社时候石乾锋交代莱恩·云齐不能乱了节奏一样,那时候是作为指挥官的莱恩·云齐不能乱,而此时,则是全队都不能乱。
一旦被拖入对方熟悉的节奏,石乾锋想都不敢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石乾锋放眼望去,看来上一场的精力还没有发泄完,波尔蒂略又开始蛮干,那怒目圆睁的样子看上去简直是在和对方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