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被宁子衿这一番话呛的脸脸忽青忽白,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捏紧,一双美眸之中,迸射出浓浓的烈火。
不说如今她成为皇上的妃子在这个家里没人敢这么跟她放肆,就是以前未进宫前,宁子衿也绝不敢如此跟她说话。
她这分明是指责自己事非不分了?
“子衿,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宁家给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宁子了衿忽地勾唇,淡淡的抬头望着芸妃,眼中的漠然,就像汹涌的潮水,看得芸妃心中也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压抑。
“芸妃娘娘,我尊重你,并不代表我可能随意替人担罪名,宁家的家教也教导我不可以是非不分,难道说平白受了冤枉还要我忍气吞生,恕我愚昧,宁家并没有教我这样的东西。”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寒。
芸妃瞬间瞠目,像是全然不认识宁子衿一般望着她,这样冷漠淡然的宁子衿,还是她印象当中那个胆笑怕的宁子衿吗?
“宁子衿,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呀。”芸妃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如何,此事是因你的婢女阿蛮引起的,管教不当便是你的失职。”
宁子衿淡笑着回望着芸妃,柔柔的声音宛如春风,却不含一丝的温度:“敢问芸妃娘娘,阿蛮对大姐做了什么?是推了大姐,还是打了大姐才让大姐不小心撞碎了你赐的赤玉镯?”
芸妃清眸大瞠,一瞬不瞬的看着宁子衿,只听她顿了一顿,继续道:“何况即是娘娘赏赐的御品,大姐就该好好奉着,这样随意拿出来显摆不好好保管,似乎也是对娘娘的不敬,拿的人是大姐的丫环,撞的人是大姐,怎么都跟我无关呐。”
宁玉纤表情近乎扭屈,为宁子衿巧如舌簧的辩解气的脸都青了:“二妹,若不是你的狗突然跑到我脚边……我也不会被它吓到了。”
撒尿那两字宁玉纤怎么都开不了口,实在有损她良好的形象。
宁子衿懒懒的目光轻轻的扫到她的脸上,带着摄人的寒意:“大姐,你也会说是狗突然跑到你的脚边,若论有罪,便是铃铛的不是,如果我没听错,阿蛮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回来后也狠狠教训过铃铛了,若大姐心中不忿,我这就将铃铛抱出来任你处置可好?”
跟个畜牲计较,你宁玉纤也有脸做?
你要不嫌丢人,她也不介意把铃铛交给宁玉纤。
“你……”宁玉纤胸中一闷,气得差点暴走。
“芸妃娘娘,不知您意下如何?”宁子衿无视几欲暴走的宁玉纤,转头看向芸妃,道。
芸妃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霍然起身,嘴角扬起笑容说道:“既然是无心之过,那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绣给太后的寿礼。”
“是,娘娘。”
宁子衿起身行礼,应道。
她清晰的感受到芸妃眼中的冷芒,无一不在说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芸妃走了,最终也没能把宁子衿给怎么样,反而被宁子衿反驳的无言以对,成了她故意刁难,宁玉纤也只好跟着芸妃离开。
芸妃跟宁玉纤离开后,红妆气呼呼的从宁子衿的身后走到面前:“秀,就算治奴婢无礼奴婢也要说,芸妃娘娘太过份了,就算她护着大秀也该有限度,怎能如此不分清红皂白就把罪名强加给你,还有那大秀也是够不要脸的……唔唔……”
红妆还在喋喋不休的控诉着,冷不丁一张嘴被芳华给捂住了,只能发出些许的唔唔声,不满的目光瞪向芳华。
“红妆,你这嫌二秀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芸妃此次前来,完全是冲着二秀来的,若这话传到芸妃娘娘耳朵里,咱们秀可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芳华出声警告着,见红妆眼中的愤慨渐渐平息下去之后,这才松了手。
红妆眨着委屈的眼眸看着宁子衿,咬着唇道:“都怪阿蛮那丫头,竟给秀惹麻烦,如果不是她放铃铛出去,就不会得罪大秀,也不会叫芸妃娘娘借故要秀将功劳让出去。”越想,红妆这心里就越加的埋怨阿蛮。
而此时的阿蛮,手抱着铃铛在大厅门口缩头缩脑,脸上的神情,忐忑不安。
她一见宁子衿的目光往门口扫来,吓的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从门后面走出来,就在门口对着宁子衿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请二秀责罚。”
阿蛮满脸都是懊恼的神色,她哪里知道大姐如此卑鄙,自己摔坏了东西跑去跟芸妃告状,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芸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相信了大秀的话,不由分说的上门兴师问罪,更厚脸皮的将所有过错推到了二秀身上,还逼二秀放弃为太后敬献寿礼的功劳。
恶劣,实在是太恶劣了,这样的女人竟然成了皇帝的宠妃,皇帝瞎了不成?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宁子衿平淡的面容说道,并没有因为阿蛮的做为而生气:“就算没有你,芸妃也会想别的法子叫我替他人做嫁衣,你不过是正好给了她一个充份的理由而已,何况最后她也没能拿我怎么样不是?”
“可是秀忙活了半天即没功劳也没苦劳,全便宜了大秀,真叫人不甘心。”一个没忍住,红妆又愤愤不平的说道。
看着红妆句句不离替她叫屈的话,宁子衿的心里暖暖的。
“太后还没瞧见我绣的东西,你怎知她一定会喜欢,一定会大大奖赏呢?若最后真能入了得太后的眼,不管太后知不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