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沙场过,不负家与国。
——楚玹
现今齐国朝廷内分为两派,一派以楚太师为首,一派以保皇为首,两股势力分庭抗礼几十载。
先皇在位时,楚太师就是先皇的心腹,手握朝廷三分之二的权利,在先皇去世新皇登基后,楚太师的权利已经达到了巅峰,桃李天下,朝廷中文人几乎都是他的门生,还重兵在握。
如果真要逼宫造反,那必定会黄袍加身。
可谁都不知道为何位高权重的楚太师没有造反,却也不放权,好比将新皇当成傀儡玩弄,但这也让保皇派得以喘息,能够暗自壮大势力,寻找机会削去楚太师的左膀右臂。
半年前楚大公子身死在和赵国一战的沙场上,虽然得以胜利收复边关城池,但是也导致了楚太师城府更深,对兵权把持越发重,战后表面上风平浪静,然而暗地里开始却打破平静,故而当今朝廷权势间暗潮涌动,人心惶惶。
而又在半月前,皇贵妃被皇上发现早与人私通,如今被革去妃号关在冷宫,且三月胎儿不幸滑落,身体极其虚弱,奄奄一息。
楚太师觐见要进宫探望,而皇上一改曾经懦弱无能,以暂不方便为由,强硬地拒绝了求见。
这一系列出手,表面上保皇派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们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楚太师倒台,将权利收回皇室,亦或者他们有了股强大实力当支柱,不用畏惧楚太师背后的势力。
楚太师年事已高,如今大儿子战死,二儿子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大女儿也就是如今的皇贵妃被打入冷宫且太医诊治以后不再能有孕,一连番打击后疯疯癫癫,剩下的小女儿才是豆蔻年华。
如此一对比,朝廷中很多本来就是因利益而起的党羽纷纷转向保皇派,也有些很坚定跟随,有些则是持观望态度。
而在大家都以为楚太师会反击保皇派的出手时,只见他却抱病称恙,闭门谢客。
“滚开,谁再敢拦着我,杀无赦!”楚玹手执锋利宝剑,一身红色劲装,凛冽目光凝视着挡在她面前的十几个士兵,发怒时隐约有楚太师的气势。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为首的玄衣男子相貌冷峻,从他握拳作揖的动作来看显然是个高手,他不卑不亢道“小姐,老爷吩咐过,您不能离开楚府。”
噌!是宝剑出鞘的清脆声。
即使五官略显稚外犀利,剑端离江寒的脖子只有一公分,楚玹眉眼下压,沉声道“江寒,你打不过我。”
被利剑削下一缕头发轻飘飘落下,江寒看都没有看一眼,他依旧是弯腰作揖,此次话里带了些敬佩“我知道,以小姐如今的武功,几招之下就可以杀了我。”
他是小姐的最后一任武师,但能教的只是江湖经验和暗杀技巧,要论武技和内力,他早已被比下,毕竟小姐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楚玹微微颔首,厉声道“那就让开!”
江寒依旧分毫不动“太师下过死命令,小姐如今绝对不能离开府邸。如若小姐执意出去,那就先踏过属下的尸体。”
“这可是你说的。”楚玹连眉梢都泛着冷光,剑尖点在江寒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就能取下首级。
两人紧张对峙时,楚太师身着淡紫色玄袍从侧院走来,他头发已半白,容貌日渐苍老却依稀能窥见年轻时的英俊,声音低缓道“玹儿,你要去何处。还有,你江叔叔平日里待你可不错,怎能刀刃相见,岂不是很失礼。”
他板着脸瞧着是严肃训话,可深邃双眸含着浓郁宠溺。
楚玹闻言嘁眉不满,但还是乖乖收剑入鞘,“爹,我要去宫里为大哥报仇雪恨。”
她进来时8岁,大姐大她十岁,早已进宫当皇贵妃,感情不怎么样。和两个哥哥倒是玩得很好,可以说把她当成女儿来疼爱,三兄妹间感情深厚。
可如今被害死沙场,而罪魁祸首还得意逍遥坐在龙椅上,她怎么能够忍下去。
江寒朝楚太师弯腰拱手,恭敬道“太师。”
“江寒,继续去办你的事。”楚太师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微微举起挥退,“其他人也都下去。”
“是。”
待众人行礼散去,前院只剩下他们父女两人。
看着背对着他明显还在不满的女儿,楚太师就是双手负在身后握拳又松开,如此反复几遍,最终他还是走到小女儿身边,抬头仰望蔚蓝天空,叹口气道“玹儿,你该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每个人自出生起就注定了他要负起的责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楚玹眼底泛着冷意“正因为知道,我才要去。”
“玹儿,你的意思是…”楚太师猛地一收手,偏头看向虽为稚嫩但已经宛如宝剑出鞘的小女儿,眉宇间不知何时起都是霸气野心。
他的三个儿女中,两个儿子一个过于刚硬,一个过于温和,只有小女儿最为像他,不管是性子还是手段。
他也不是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父亲,身处乱世争霸之中,只有身负能力才不会被淘汰死亡,所以在教育上儿子要学的女儿也要学,谁都不偏。
只是没想到他本想护着一辈子安康的宝贝女儿,却是最有野心和手腕逐鹿乱世的那个。
楚玹不答反问“父亲。事谋四十载,您难道还想再继续沉默下去。”
这话一阵见血,楚太师微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道“玹儿可知,为父何故隐忍至今。”
楚玹垂眸几秒,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