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红冠的狮子灵活地跃上了高架,在上面腾空翻了个身,引起围观百姓的热烈喝彩,林云溪也激动地拍起了手,脸颊染上了兴奋地红晕。
阮倾歌本也是认认真真地在观看舞狮,但渐渐却有点心不在焉,她一边看着舞狮之人如鱼得水般的轻巧动作,一边心中却开始隐隐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白毛狮子随着锣声,摇头晃脑地做着滑稽逗趣的动作,时不时地跳左跳右,跳上跳下,吸引着大家的注意。
“这狮子也太好玩了!”林云溪捂着嘴笑个不停,跟在后面的鸣儿和灵雨也是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前方。
这时,随着一声响亮的锣声,狮子铜铃般的大眼用力一翻,背后皮毛抖动了起来,咚的一声跳上了左边的木桌,做出了挠痒抖毛的动作,显得十分滑稽,惹得围观众人一阵笑声。
阮倾歌的注意力不由得也被吸引过去,往前稍微走了一步,却突然感觉身边一空,转头一看便发现自己左边哪还有林云溪的影子。
阮倾歌心中一惊,赶紧往四周望去,便看到一片浅白色的裙角在人群中一掠而过。
“云溪不见了,你们在这等我。”与两个婢女丢下这句话,阮倾歌来不及多说,便匆匆拨开人群往外追去。
急急地挤开看热闹的人群,阮倾歌便已看不到林云溪的身影。她抿着嘴唇心中焦急,忽的耳朵一动,“呜呜...”她似是听到林云溪细微的呼救声,辨别出方向,便朝那边奔去。
在金陵城内,天子脚下,阮倾歌没想到还会有歹人竟敢在此行凶。
幸好她耳力极好,紧紧地跟上了掳走林云溪的歹徒,穿过了好几个巷子路口都没有跟丢。
酒楼上,温子然与面前之人已饮完了一壶茶,一旁茶童正在炉上烧起第二壶来,温子然的眼神不由得又往街上望去,却发现那一抹显眼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他眼神一凝,往街上一扫,便看到远处那抹身影急匆匆地在追着什么人。
“温兄,明年我会去一趟南宁,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招待我一番。”坐在温子然对面的竟是阮倾歌的熟人,秦国公第六字穆长风。
“别的我就不说了,南宁的特色好酒一定要给我好好尝尝。”穆长风坐姿慵懒,斜躺在椅子上,和对面正坐的温子然有着鲜明的对比,但却异常的融洽。
他说完之后半天没得到温子然的回应,抬头看向对面,却发现温子然似乎有些走神。
“温兄?”穆长风唤了一声,温子然才转眸看向他,面上表情没有变化。
今日街上的人十分多,那歹人不敢走正路,抓着林云溪尽走些小巷暗道,七拐八拐地加上带着人,速度却是越来越慢,快要被阮倾歌给追上了。
刚拐过一个巷子,阮倾歌眼前一亮,发现歹人就在前方,似是发现跑不过阮倾歌,已经停了下来,一边挟持着林云溪,一边面对着阮倾歌往后慢慢退着。
歹徒灰衣蒙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征,但是眼神却异常凶狠,他心中恼火这个紧紧追着他不放的女子,特意挑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想把阮倾歌解决了。
灰衣歹徒压着嗓子对阮倾歌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可莫要再多管闲事,小心老子不客气。”
阮倾歌看到林云溪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昏迷,心中焦急又愤怒,听到灰衣歹徒这样说,忍不住沉下面容,“我偏偏要管,你奈我何?”
她话音未落,右手一动,之前暗藏在手中的石子便朝灰衣人掷去,灰衣人一时未防,被石子打中右边胳膊的穴位,手臂一酸,失了力气,林云溪便软软地朝一旁倒去。
灰衣人一惊,正要用手去捞,阮倾歌这时便双腿一蹬,凌空朝灰衣人踢去。
灰衣人看她来势汹汹,不得不撤臂回防,用胳膊挡住了阮倾歌凌厉的一腿。
阮倾歌余光一扫,发现林云溪正巧倒在巷子里头的麻袋上,那麻袋不知道装了什么软软的,垫在林云溪身下让她没有受伤。
她稍微放下了心,集中精力与灰衣人打斗了起来。
这灰衣人看阮倾歌年纪轻轻容颜娇嫩,虽然之前被人嘱咐过要小心此女,但心中还是有些轻敌。
加上他担心被人发现,只想着速战速决,招式便有些凌乱,竟然一时间处在下风,被阮倾歌压着打。
过了十多招,灰衣人回过神来,心中一紧,拳脚便狠辣了起来。
阮倾歌并未学过拳脚招式,刚开始还的确占得上风,慢慢地便吃力起来。
她虽然有着一转武者的内力,但是她年龄过小,身量未齐,而且并未学得一招半式的拳脚功夫,完全是靠自身内力在胡乱招架。
而对面灰衣歹徒的内力虽然不如她,但也未有巨大的差别,加上经验丰富,总是能寻得她的弱点,已经狠狠地击中了她好几次。
阮倾歌右肩和胳膊已经挨了好几掌,火辣辣的疼,她咬着牙继续与灰衣人周旋,心中却开始懊悔起来,自己为何之前不去再多努力一些,好好习武,今晚就能打倒歹徒,把云溪救下来了。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可以拿来当做武器的任何物体,心更加沉了下去。
趁着阮倾歌走神,灰衣歹徒一掌拍中她的右肩,阮倾歌只觉一阵大力,被重重地拍倒在地上。
她喉咙一甜,一阵腥味直往上涌,被她压了下去。她抬起左手按住右肩,只感觉右肩又麻又痛,几乎动不了了。
看到阮倾歌倒地,灰衣歹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