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也看不起我们齐琊蛮人!”达彦还未说什么,一旁的侍卫已经再度忿忿不平地抗议。
达彦一记眼刀杀向他,尔后对谨梧露出笑容,“二殿下何必呢,本王子是真心求娶你的皇妹。”
“在我们大昱,王子这般行事实属孟浪。本王绝不会将妹妹交给行事孟浪之人,还请王子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谨梧冷下脸,那双永远眯眼笑着的狐狸眼突然睁开。
与卿因相似的丹凤眸里,俱是快快凝结着的寒冰。
达彦一而再吃瘪,到底是有些恼怒,又鉴于对方身份不得当众发怒,想了想屋里的卿因,他还是强行忍下了自己的怒火。
他笑了笑,也怕谨梧再批评他,忙掌拳离开。
谨梧看着他潇洒而去的背影,露出几分欣赏的眼神。齐琊,少有他这般能忍之人,此人日后必成大器。
达彦虽说鲁莽,但对卿因倒是真上心。卿因昏迷这几日,他天天前来,天天被拦下。可惜了,若不是齐琊是那蛮荒之地,倒也算是个良配。
再不济也比秦渊那该死的混球强,谨梧叹气,尔后缓缓走向卿因的寝殿。
寝殿里的卿因,这会儿并没有光躺着。
她心里回想着达彦那句话,心中觉得疑惑得很。秦王?杀千刀的老爹,那可是有名的痴情之人,自从发妻难产去世后,身边连个通房都不曾有过。
怎么,人老了突然夕阳红恋情?
蹊跷,此间必有蹊跷。
“黛宁。”卿因唤道,身上的伤口还是疼得厉害,她每动一下,便觉得透心凉。
“吱啦——”门从外面被打开。
卿因想当然认为是黛宁,也没抬头,很自然地问道:“秦王大婚是怎么回事,他怎突然老了想到续弦了?”
对方很沉默,只有走近的脚步声。
“你也不知道吗,看来我只有亲自去找秦渊问八卦了。”卿因笑道,想要挪动自己的身子,却因为疼痛而作罢。
她每动一下,便会龇牙咧嘴地痛呼。
“既然知道痛,做什么还非得起来。”熟悉的男音从她身旁响起,卿因抬起头,正好撞见自家男狐狸二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这种愤愤然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卿因嬉笑道,“你怎没去参加秦王的婚宴,达彦不是说,京城有地位的俱到场了嘛?”
谨梧脸色更黑了几度,目前的模样就好似要抽卿因一顿。
卿因看着自家二哥这可怖的黑脸,颇有一份大白天活见鬼的感觉。现在的自己与前些日子的不同,她不再恐惧这男狐狸大妖怪。
眼前这尊男狐狸像,可是她幼时的人体摇篮,自己婴儿时期一半的日子被秦渊抱着,还有一半日子就是在这男狐狸怀里。
说起来,男狐狸二哥也算是这宫中对她最好的其中之一。
前段日子,这样抵触他,卿因还有几分抱歉。但她现在完全不能将抱歉说出口,因为自家二哥身上的低气压实在吓人。
“二哥哥,难道那新娘是你心上人?”卿因想了想,最后憋出这句话来。
谨梧闻言,脸上最后一丝柔情终于全部溃散。他的嘴角抽了抽,忍住内心蓬勃的怒火,有些咬牙切齿道”
啥?
自家二哥在说啥,卿因茫然地看着他。
“非秦渊不可吗,那混球玩意,迟早有天被人收拾!”谨梧看着卿因有些惨白的脸色,以及茫然神情。
心中百感交集,又心疼又气恼。
卿因这个脑子里都是问号,自家二哥那如影随形的标准笑容去哪了
这真的是她家二哥吗,竟然爆粗了。
“这事儿关秦渊什么事,他爹要续弦也是他无可奈何的事。”卿因笑道,一脸认真地辩解道。
“你!”谨梧叹气,面上俱是无奈,“你可知道现在的秦王是谁。”
秦王是谁。
卿因的脑子一懵,秦王自然是秦渊他爹啊。难道这短短几日,秦王这称号被皇帝老爹赐给其他人了?
还是说,卿因的脑中闪现另一个念头,但是她迅速摇摇头。
这不可能,秦渊绝不可能背叛自己。那个纵使亲耳听到原主与黄世美私会,也要负伤下去救她的秦渊,绝对不可能娶其他人。
“我不信。”卿因摇摇头,抬起头对着谨梧道。
“容不得你不信,父皇亲自赐婚,他应了。”谨梧冷笑道,他看着她瞬间又惨白了几分的脸,心中酸涩不已。
卿因想要撑起身子,腹部却传来疼痛,让她忍不住“嘶”出声。
她低下头,咬牙反驳:“不可能,父皇知晓他与青梅竹马,知晓我们感情好。”
“我们的父皇是个如何心冷之人,他眼里何时有过我们这些血脉,”谨梧自嘲般笑笑,尔后按住卿因想要下床的动作,“我今日来,就是要你明白,那人薄情凉性,你不必再等。”
卿因紧紧抓住他的手,与他对视。
她与谨梧是血脉至亲,谨梧的眼睛是骗不了她的。可是很不幸,她在里面看到的是真实,是一寸寸不该在此时出现的诚然。
她突然笑出声。
“那你带我去,”她张开双手,示意谨梧抱她,“我要亲自去看看他只如何大婚的。”
“你疯了?”谨梧怒斥,“你若是去了,坏了什么事,这天下传闻会如何编排你,父皇会如何看你,更何况你这身子!我不准。”
卿因拉住他的衣袖,就如小时候在他面前求一颗西域糖一般,恳求道:“二哥哥,我若今日不去,许是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