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修】
眼前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潘炳涵自己,也是在箭簇将至之际方才反应过来。
闪避虽及时,却依旧伤了面颊。
“保护大人!”
一声呼喝传出,本就在潘炳涵周围守护的亲信当即围成一圈,将他护在最中。
至于军中众人,此刻却还来不及回神,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是好。
没有任何的交流,褚流与罗放二人齐齐动手,手中剑直接招呼上去。
尽管同为潘氏亲信,但相比于潘府护卫,这些军中之人的功夫却还是差了些火候。
不多时,一半人便被解决掉。
剩下之人一见情势不对,当即对着队伍中仍在发呆的将士们呼和
“列阵!除贼!”
此话一出,听惯了排布军阵之令的卫军很快明白过来,刀枪盾箭齐齐上阵,原本稍有宽敞的官道之上当即人影憧憧。
可也只是人影憧憧。
有褚流罗放先前动手的威慑在,真正敢上来攻击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
不过这么多人哗啦啦挡在潘炳涵前面,形成的人形屏障却也是不小的阻碍。
有这道人墙在前,后方的潘炳涵借机拿起手中弓箭,这一次,双箭齐搭,对准的,正是人群外的褚流罗放。
只是他没有想到,斜侧里同样有两箭射出,不仅击落了他的箭簇,更有一支直冲他而来,带着几分熟悉的淡淡香气,险险从他发髻掠过,惊散几绺发丝。如果说先前那擦脸一箭只是运气,那么这第二箭,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与侮辱。
“林中有贼人!搜林!”
丢开弓箭对着林子施令搜林,潘炳涵抽出腰间宽刀,赫然自人群中腾跃而出。
横刀一劈,卯足了力气与怒意,与前方罗放挥下的细剑碰撞。
一声脆响传来,断刃飞落一旁。
罗放眼睛瞪直,望着手中残剑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方才那一瞬的利刃相向,他的剑就像是豆腐遇菜刀,被拦腰截断,不堪一击。
这剑陪了他数年,是他拜别师父后下山所打的第一把剑。
虽细长利薄,却并不减坚韧,这些年来,更是陪着他对敌无数皆不曾破损,怎么会这般轻易断裂!
罗放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潘炳涵的第二刀已经到来。
旁边褚流见状,当即换剑至左手。
剑花飞挽,以极快的速度用剑面横来撞向潘炳涵的刀面,帮着罗放避过那险险一刀。
“他的宽刀乃玄铁制成,万不可直迎其刃。”
撤步护在罗放身侧,褚流出声叮嘱答疑。
只可惜这话对痛失爱剑的罗放来说,实在是太晚了。
这货中看又中‘用\\’
“无知小儿,既敢口出狂言,那就看看今夜到底鹿死谁手吧!”
谁曾想他正欲上前,却猛然一阵晕眩。
持刀撑地,潘炳涵面色一变。
这种感觉,像极了先前他从府中被迫逃出时的乏力之感,甚至比及先前更甚。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际炸响。
“我明白了……你跟那两个秃驴都是候茂彦的人……”
潘炳涵咬牙切齿,“还有方才射箭的人,箭簇上的香味……绮罗也是你的人!”
明白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同嗅香烛气息,那个小秃驴却可以不受影响,他本以为是早有解药,原来根本竟在绮罗身上的香气……
潘炳涵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红粉蛇蝎,先前那挡刀只怕亦是做戏!
若有机会,他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潘炳涵如何作想天歌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逐痕香根本撑不了多久。
先前可以有绮罗身上的逐痕香和香烛里混杂的药粉同时作用,达到无声无息持久卸力之效,但眼前却没有那样的时间。
所以她只能用逐痕香涂过的箭头射伤潘炳涵,引出其遇血致眩之效。
但这种眩晕感,来得快却也去得快,是以眼下必须速战速决!
天罗丝再度出手,不留半分余地!
与此同时,早已潜伏在潘炳涵身后的褚流与罗放似有灵犀,三方同向而行发力起攻,直奔潘炳涵而来。
值此之际,一朵绚烂的烟火炸向天空。
随着口出狂言的潘炳涵成为俎上鱼肉,那朵烟花也在空中绽放开来,映亮了官道上方漆黑的夜空。
握着潘炳涵那把玄铁制成的宝刀,天歌抬头看向方才那一瞬被潘炳涵放向空中的焰火,眸色微沉。
将潘炳涵用绳子五花大绑之后,罗放终于逮着机会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原本风光至极的府军大将踉跄摔倒于泥泞之中,随之而起的还有某人愤慨之声
“他娘的断老子的剑!让你还嘚瑟!”
然而伏倒在地的潘炳涵却忽然大笑出声,全然没有沦为阶下囚的消沉与萎靡。
哪怕此刻他的脸上,血水早已与泥水混杂交织,看上去狼狈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吗?”
天歌眉头微蹙,宽刀落在潘炳涵的脖颈边。
“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要你们所有人,包括整个临安城,全部都为我陪葬!”
天歌咬牙,蓦然想起那朵升入天空的烟花。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