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修】
林回春拿在手中的,是一根银针,在他的手边,还有密密麻麻扎了一布包的大小不一的款式。
“额,今天要学的是针灸?”天歌明白过来。
“大夫行针可不都是针灸,而且这银针也不都用来治病救人。”林回春忽然说出来一句与他的神医身份不相符的话来。
天歌一愣,迟疑道,“师父的意思……”
“你可还记得那个王屠户?”
一听林回春问这个,天歌当即点头。
不止记得,还记得清清楚楚。
且不说当初在揽金阁自己拿骨针飞入他的后颈,便是后来见林回春给那屠户诊治,那屠户杀猪般的惨叫和林回春去针缝合神乎其技的医术,都让天歌印象深刻。
“那屠户怎么了?”天歌问道,想起当初屠户抱怨林回春限制他自由,最后气得林回春将他赶出去的事情,“可是那屠户后悔了,想来寻师父继续诊治?”
林回春闻言冷哼一声,“当初回去后的第二天就嚷着要回来,连着被抬来了好几次,都被我给撵回去了。我才不治这等没良心的狗东西呢,治好了也是祸害。”
天歌每天只来半日,倒不知道还有这回事,“那屠户现如今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我经手的人怎么可能死得了。就是伤口与愈合的慢些,据说那狗东西回家之后整日吆五喝六,如今扭了脖子,只能烂着疮疤做棵歪脖子树了。”
“师父知道的这么仔细,看来不是真的对此人不管不顾啊。”天歌一脸揶揄。
“我才没管他,只是让仁心堂的老大夫去给他换药,免得伤口发烂殃及性命,到时候被人指摘说人死在我手里而已。”林回春咕哝完,见天歌那幅笑脸,不由一拍她脑门儿,“说什么呢,竟开始排揎起你师父了!”
天歌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我不就是想夸夸师父大医仁心么,怎么就成排揎了。而且师父,徒儿这脑门儿金贵着呢,万一打得不好了,到时您什么我都学不会,您可就后悔去吧!”
“贫嘴!”林回春轻斥一声,却是没有再打,“我跟你说这事是想告诉你,这银针能救人,也能害人。”
天歌心头一跳,想起自己那枚骨针还在林回春手里。
然而林回春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望着手中锃亮的针尖,继续道,“我行医这么多年来,见多了那些认错穴位结果害得病人一命呜呼的大夫,所以今天要教给你的穴位,你一定得记准了,否则稍有误差,便是危及性命的事情,你可明白?”
天歌闻言点头,“徒儿明白。”
“不过……”林回春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天歌问道。
“不过你若是遇上了歹人,咳咳,我是说万一,那会儿就莫要管什么医者之心了,这针的准头就得往那些不死也残的位置上扎。”
天歌:“……徒儿明白了。”
看来老头儿保命还是有一招啊。
林回春清了清嗓子,“好了,说了这么多,为师给你讲讲穴位,只说一遍,你可得记清楚了。”
“好。”
……一个时辰后。
林回春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脸沉思模样。
“师父,方才徒儿所答可有什么问题?”
天歌蹙了蹙眉头,想着方才自己辨认的穴位,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若说这一世她最拿手的本事,制香就算了,从保命上来讲,一是凌云步跑路极快,当初在青城外易廷益身边那几个高手都追不上她;二是天罗丝锋利无比刀枪不坏,总能出其不意,就连褚流这样的高手也会不敌;第三嘛,就是她的骨针从来都是百发百中,专挑林回春所谓的那些“不似也残让人活受罪”的穴位扎。
所以辨识穴位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为什么师父会露出这般神色?
然而林回春听到她的疑惑后,缓缓道,“你前面有句话不对。”
“哪句?”天歌不解。
林回春答:“你说你这脑袋瓜越拍越傻,可我怎么感觉越拍越聪明?前几日的药草还偶有一两处错,到昨儿个才全捋清了,可是今儿个这穴位却是一点错也无。看来你若是以后再不认真,就得好生敲打才见效。”
天歌:“……???”
……
……
从翟府出来之后,天方向行去。
因为知道铺子里今日上货有的忙,所以天歌便吩咐孙三不必来接,到时候她自己去便好。
可是眼见的路就在前头,天歌忽然在街口停下步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不久之后,天歌出现在了揽金阁的大堂中。
总管黄金听到伙计来报,一想到公子的吩咐,亲自迎了下来,“林公子,今儿个是吃个堂食观舞赏曲儿听书,还是照旧上二楼?”
言下之意,是已经知道天歌不是第一次来了。
望着眼前这胖墩墩一脸肉笑,周身金黄耀眼的总管,天歌拱了拱手,“难为金总管认得我这小角色,只是我今儿个一不来用膳,二不来参赌。我来此,是找人。”
“找人?”黄金面上微微的一滞转瞬即逝,而后化作更加热络的笑容,“不知林公子要找哪位客人?”
“我找你们东家,揽金公子。”天歌直接道。
黄金面上绽开一朵更灿烂的花儿来,“林公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应当知道咱们阁里的规矩,若是能万两起价参加三楼的豪赌,或可能见我们东家一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