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宫里变了天,淑妃还尝试为沈家求情的时候,以皇后、郑贵嫔为首的一众后妃状告淑妃与沈均确有私情,有她的贴身婢女作证,更是从她的寝宫里找到香囊书信,都是她和沈均“勾结”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全,淑妃和沈均秽乱宫围、惘顾人伦,皇帝大怒,直接令淑妃禁足,沈家满门下狱,此案由全权督察院接手,太子亲自监审。
林深也被一并收押进女眷的监牢。
沈老太太年迈被单独关押,她与刘氏、沈代淑等人也不分什么尊卑有别,全部待在同一间牢房。
突然“被人”脱簪戴罪,刘氏如今也顾不得仪态端庄,趴在牢门上哭嚎不止。
但等被看守的狱卒直接挥鞭子揍了一顿才安静下来,喃喃自语半晌忽然又想起林深,冲着她扑过来,“毒妇!都是你干的好事!”
林深连忙抱走沈代淑,捂住她的耳朵,“打住!”
她面色复杂,“孩子还在这儿呢,你收敛收敛。”
难怪这小丫头跟你不亲,就你这时不时犯个病、大吼大叫的,跟“恶毒皇后”一毛一样,哪个小孩不害怕你。
怎么当妈的,亲闺女都要被你吓死了。
(林深: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太可怜了。)
刘氏扑了个空,恨恨瞪着她,“若不是你,沈家也不会败落。都是你这祸害害得老爷,你竟然还有脸在这儿!”
林深无语,干脆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视,“您真以为我有这么大权利?”
她突然过来吓得刘氏一惊,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半步,目光警惕地看着她。
林深笑笑,“您要是真觉得有人害您,就好好想想这些年您和老爷都做了些什么,如今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刘氏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蹲的脚酸,牢狱里也没有干净的地方,她索性盘腿坐下,慢悠悠说道,“其实夫人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听说您和老爷是青梅竹马,那老爷和淑妃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您最清楚不是?这些年你一直针对我,不也是拿我当做淑妃的影子故意泄愤吗?”
大概是坏事做绝了,刘氏现在极怕她,又往后躲了躲。
林深装作没看见,拄着下鄂,“其实您也别光抱怨,老爷虽然没有给你爱情,至少名分和地位没委屈过你吧,淑妃带给沈家的荣耀,您作为尚书夫人也沾光了,不是吗?”
刘氏哑然。
礼部尚书夫人,淑妃的娘家嫂子,这些身份头衔跟了她多年,一直都让京中各世家女眷对她羡慕不已。
成也淑妃败也淑妃,她坐享其成太久了,现在谈起怨恨就成白眼狼了。
冷静下来后,刘氏喃喃自语半晌,竟是面色绝望地笑出来。
自作孽不可活,她可终于明白这道理。
沈家败落,株连九族,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尚书夫人怎么可能躲过去,
要恨也只能恨沈均,那才是“罪魁祸首”。
林深咋舌,“想恨沈均,又舍不得?”
女人啊,爱的时候死去活来,真谈到仇恨的时候有几个能恨到极致。
刘氏虽然自私,但也确实可怜。
说到底除了构陷原主以外,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选男人的眼光实在差了点,竟然被沈均骗的团团转,还骗了这么多年。
“恨就恨到底,别半途而废。要不就恨自己当初信错了人。”
刘氏目光涣散。半晌喃喃道,“我是信错了人,我并不知道……”
“我并不知道……”
林深暗叹。
她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和沈均宋竹溪自幼相识,那兄妹俩的事儿她能看不出来吗,如此还执意嫁入沈府,对沈均也算是真爱了。
可惜啊,堵上一生也没能换回丈夫一丝一毫的怜悯,到最后还把命给搭上。
牢房大门突然被人打开,进来几个狱卒,语气冰冷,“带走。”
身后几个人一把抓起林深,架着她就往外走。
林深大惊,“等等等等,兄弟抓错人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配角啊我,跟我没啥关系!”
狱卒也不搭话,就押着她拐了几个弯直接送到关押沈均的牢房,推她进去后又“咣当”一声上了锁,撤到两丈远。
林深:……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用得着这样?
没有必要再叙旧情了吧?
“你来了。”身后传来沈均一声喟叹,她回身看过去,不免得又是一惊。
短短几个小时,沈均已然从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权贵沦落成了蓬头垢面的“阶下囚”。
身上的囚服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袖口似乎还泛着油光。
沈均一向有洁癖,竟然能受得了这个。
0820: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就什么都能接受了。
林深:你别转移话题,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世界我可不想陪着他们丧命。
0820……
她还是随便找块地方盘腿坐下,眨了眨眼,“不知老爷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语气里讽意难掩。
但沈均现在也没有功夫计较这个,只定定看着她半天,道,“等到林璟了么?”
林深不说话。
他笑了笑,“也是,想来闲人也没有告诉过你,他原叫林璟,而你和他没有半分关系却要因他丧命,你可曾后悔?”
“我知道。”林深淡淡道。
闲人确实没有告诉她原名叫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故事里的人物都在,沈家确实作恶多端,那闲人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