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
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沈均和这些人结党营私?”
还有贪污受贿的行为?
闲人似乎没料到她能说出这种话来,闻言挑眉,“是。”
林深:……
好家伙,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还妄图给皇帝戴顶“绿帽子”,狂劲呐沈哥。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
我叫你一声大哥,咱江湖不再见!
0820:不可能。你生是沈家的人死也是沈家的鬼,接受现实吧孩子。
林深:……
闲人道,“倒也不是沈均一人之责,这里头有些人是他父亲在时的党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也不过是借了他父亲的青云。”
“拼爹就是爽啊,”林深喃喃自语,“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些人一出生整个罗马都是他的。”
闲人皱眉,“什么?”
她忙转移话题,“我是说……这些东西你早就看过了?”
闲人点头。
“那香囊呢?”林深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那可是宋竹溪的贴身之物啊,这也看过?
闲人又颔首,“自然。说起来沈均也是个痴情种,如今府中还留了不少淑妃进宫前的旧物,每一样都被沈均仔细珍藏。”
别说香囊玉佩了,更亲密的东西他也知道放哪了。
林深痛心疾首。
完了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原主那个纯情的青梅竹马了。
你都看了些什么!
她仍不死心,又从怀里翻出几页文卷来,问,“那这个呢?”
这个也知道吧。
不料闲人却皱眉。
伸手去拿,却被林深撤身躲过去,“好好说话。”
“它也许正是我要寻的。”闲人难得肃容,“若真是它,我便可以带你逃离苦海。”
“听话,给我瞧瞧。”
林深头一回听话,把文卷甩给他。
屋内不好掌灯,她干脆举着玉佩凑至他身侧,给他借光。
那份文卷原来被夹在一本诗集中,刚才她一时慌乱随手带回来的。
也不过是一份花名册而已,他看的倒入神。
她正腹诽着,闲人忽然一拍大腿,竟然冷笑出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找了它这么久,今日竟然被你察觉了。”
林深听的一头雾水。
他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起来,我还要谢你。若非是你,我一时半会儿只怕也不会有新的进展。”
林深面色复杂。
大哥有话好说。
我现在一脸蒙蔽,请问你要谢我啥啊,好像要给我搬流动红旗似的。
“这份名单……对你有用处?”她问。
“自然。”他的脸上快意难掩,“我一早与你说过,沈家这个礼部尚书之位来的不明不白,门前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这份名单正是当年沈若蒲父子构陷忠良的物证。
“巧儿,我等这一日等了多年了。”
林深:……
怎么说着说着又多了一个罪名呢?
再等一会儿怕不是要凑成“七宗罪”。
那我能躲的过去吗?
她迟疑道,“那个……我先问一下,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那我能躲过去吗?”
“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沈家满门皆要下狱,你也难逃一劫。”
林深:……
我果然没有好下场。
她目光警惕,一骨碌爬起来,准备抢回那份名单。但闲人似乎早有预料,将手里的东西高举于顶,
“现在要回去已经晚了。”
林深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把它交给你,将来东窗事发,我头一个跑不了好吧。那是我的保命符,我在它在!”
“这东西留在你手里不过是几张废纸,被我拿去却能扳倒沈家,你不也盼着这一天么?”
闲人俯身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每日装身子虚乏,平日里除福寿堂以外别处一概不去,难道不是有意避着沈均?”
“沈均每每来桑梓院都被你以各种借口搪塞出去,你如今并不喜沈均,甚至还想早日摆脱他,离开沈府,不是么?”
“你快闭嘴吧,咋啥事儿都往外说!”林深恨不得上去薅他头发,一枕头拍过去。
这货了解的这么详细,这得偷偷观察她多长时间?摆明着占她便宜!
闲人不躲,甚至微微勾唇,“我能助你。”
林深迟疑。
他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将来沈家倒了的时候想远走高飞而已。你我自幼相识,此番又帮了我大忙。我又怎会不送你一份谢礼。”
“你放心,真有那日我自然会保你。”
……
林深后来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仍捶胸顿足,怎么就被他两句话给糊弄过去了,把“保命符”给了那个意图要她命的“大尾巴狼”?
肠子都要悔青了。
但给都给了她也不能再闹出动静引人生疑。
只能整夜烧香拜佛祈祷沈均别发现这场闹剧,可别来找她麻烦。
于是沈府里多了种传言,说周姨娘夜里撞鬼良心不安,现在也开始学吃斋念佛。
不定之前干了什么坏事儿。
但说归说,那之后闲人趁人不注意又一次夜探书房。把没用的东西原方不动放回暗格里,只留了要紧的两份名单,沈均也没有因此寻到她的头上。
而此后闲人也似人间蒸发一般,没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整日惴惴不安,直到半月后大周如冬,沈家老太太花甲寿辰大摆宴席,闲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