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照冷笑,“卓家那几个蠢货,秋后算账都不知道该去找谁。派人给卓越南递口风,让他们去玄阴洞。”
“玄阴洞?”来人不解,“可是寒霂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啊。”
“他不去,难道别人就不能去了么?”沈无照目光微凉,“卓越南不是一直自诩身份、要为武林除恶么,玄阴洞就是他们的墓地,放他们去。白九章…”
下属忙道,“白公子和卓氏的人分道扬镳,正要和盛东臣会和。”
沈无照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来这两人确实和卓越南不睦,有什么好消息都不舍得给他分享,还真是可怜啊。
若是寒霂死在这两人手里…
他突然改变主意,“派人传信,引卓越南去淮岭的绝命崖。”
林深吃了一惊,连忙捂住嘴,尽量敛去气息。
他的下属同样不解,愣了一阵儿,“不去玄阴洞了?”
“九阴已死,玄阴洞里的宝贝都被官府贪了,毫无用处。”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绣着金边的袖口,“寒霂多年的心血毁在他么手中岂能不恨,绝命崖里必定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去罢,看最后鹿死谁手。”
“至于白山寒…”他顿了顿,若有似无地瞟了眼紧闭的房门,“照之前说的准备。”
来人忙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林深快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装作一直在乖乖吃饭的模样。沈无照推开半扇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不听了?”
以为自己手脚放的轻就不会被人发现?猫儿似的。
林深干笑,“太饿,忙着吃来着,没空。”
“听见也无妨,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他心情大好,“反正,盛东臣和白九章将来无论是何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也逃不出去,救不了他们。”
“你说,若是盛东臣知道他的未婚妻最后成为我的女人,他会怎么样?”
林深:…
你他妈是个狼灭吧。
就你这脾气谁能看上你啊,白老爷子舍近取远不让你做他女婿,自己心里没点abcd数吗。
“你怎么知道盛东臣找不到我?”她很随意地抻了个懒腰,“上次你把我软禁在明心山庄里最后不还是被我逃了吗?说不定盛东臣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你,你的这些小动作他全都知道。”
沈无照瞬间板起脸,狭长的眼眸中透露着危险的光芒,“他?”
他像是在冷笑,“盛东臣若有胆量来更好,只要他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玥儿也提醒我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妥,应当日日把你带在身边,我看盛东臣能奈我何。”
“那你信不信,哪天我一失手很可能会杀了你。”她强装镇定,“沈庄主对我就这么放心?”
“你?”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够了,才漫不经心地摇头,“好啊,玥儿尽管动手,我奉陪。”
…
“罪魁祸首”当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连续几天都没有出现骚扰她,当然除了偶尔半夜在床边朦朦胧胧看见的人影还有莫名其妙掉个儿的枕头以外,整座宅子里似乎都没有沈无照的气息,安静的可怕。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跟在明心山庄里一样,只能在某一处小院子里活动,连大门都出不去。
林深烦躁地帅开手里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丫鬟聊天,“你是老爷亲自买回来的吗?在谁手里买的?花多少钱?”
那天跟她搭话的丫鬟被送到她房间里服侍,也是唯一一个老老实实回答她问题的人。不过丫鬟一听她这话脸色煞白,忙低下头,“奴婢和老爷可不熟,奴婢以前连这个院子都没进来过,您千万别误会。”
林深:…
我为什么要误会你和沈无照,我又不是真“夫人”。
“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这家里我就认识你嘛。”她像哄小孩儿似的,“那你还记得当初买你回来的人姓什么吗,可在咱们府上?我好认个人。”
丫鬟不疑有他,仔细想了想,“奴婢也没见过他,只记得…他好像姓于。”
姓于的人…
她脑海中突然蹦出来几个人名,苍梧门的那个于吗?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一把握住丫鬟的手,“你听说过苍梧门吗?”
丫鬟不出意外地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季鸿吗?”
“季大侠?”丫鬟立即明白过来,“那是自然,季大侠可是邺城的大善人,为百姓除暴安良,谁会不知道。夫人也想结识季大侠么?”
不,我不想,我就是问问。
原来在邺城。还是苍梧门扎根的地方。
看来白烨然说的没错,沈无照败北后就一直躲在季鸿身后耀武扬威,估计这座宅子都是季鸿让给他的。
她还以为能跑多远,原来就在临县。恐怕盛东臣做梦也想不到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灯下黑”还真是被沈无照用到极致。
不过以盛东臣那种智商,应该不会只让暗卫原地打转吧,这离原来的地方这么近,怎么着也该派两个人过来打探个消息不是。
她心生一计,“我有件事情拜托你,你如果能出去的话,你亲自出府给我买包桂花糕回来。”
“夫人要吃桂花糕?”丫鬟不解,“府里就有,为何还要去外头买?奴婢这就给您拿去。”
“我就要吃外面的东西。”林深一把拉住她,“你只管去城里最红火的糕点铺里买,不要整块儿的,要稀碎的那种;旁人若是问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