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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并未因为回到京城而长胖,他现在依旧是一张消瘦的脸。。 每天他都会很早起来,喝一壶茶,比划一会儿胳膊‘腿’,再更衣去上朝。在不上朝的日子,他比划完胳膊‘腿’后,就开始批阅奏折,虽然他立刻组建了司礼监,但他还是习惯把所有的披红都看一遍。
胡杨林递‘交’的百官的呈情已经不再重要,陈昂往往是随手一放,或者半带安慰的翻一翻。胡杨林并没有刻意讨好新皇帝的想法,打心里来讲他并不想见到陈昂这个人,每天要来一次,纯粹是因为没有办法。
陈昂埋头接过了胡杨林手上的文件目录,而并未留意这位指挥使今天没有迅速离开。
胡杨林紧张的看着他,直到一某本奏疏被他拿在手里打开。
陈昂吃惊的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抬起头才看到面前的胡杨林:“你怎么还在?”
“臣,”胡杨林一时发愣,跪了下来:“臣听命。”
“这是谁上的?”陈昂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御史给事中卫青峰,举人出身,在此之前本是云南的县令,去年才调回京城的。”
“举人当着好好的县令,为何会调回京城?”陈昂看了胡杨林一眼。
胡杨林没有抬头:“先帝看他是魏大人的学生,便将他调了上来。”
“哦,”陈昂把奏折放到了一旁:“无论如何这不是一件小事,‘交’给刑部处理吧。”
“皇上!”胡杨林跪在了地上:“这件事情本就莫须有,臣认为这是内事,应当由锦衣卫处理。”
“胡大人的意思朕明白,不过既然对方是个御史,想来就不是宫里人压得住的,与其落人把柄,不如正大光明的来查,魏大人不怕查。”陈昂把奏折重新拿在手里:“去吧,亲自‘交’给刑部,让他们查清楚。既然魏池牵扯其中,就让他回避。”
胡杨林思考了片刻,接过了奏疏。
“对了,”陈昂突然又开了口:“这是个大事情,你们镇抚司盯紧点,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半个时辰之后,刑部尚书郑储郑大人坐到了北镇抚司的上堂。郑储面‘色’不善,因为近年来北镇抚司不温不火的,早就不复能把一品大员找来“喝茶”的风光了。
胡杨林拿出那本奏疏,推到了郑储面前:“郑大人不急,请慢慢看。”
郑储才看了一半,手便颤抖了起来:“这,这?”
“皇上的意思是,查清楚。”胡杨林拿手指扣了扣桌面:“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查清楚。当然,有需要帮得上忙的地方,随时吩咐镇抚司才是。”
郑储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把奏疏塞进了袖子:“无论如何,请先彻查卫青峰。”
“这个是自然。”胡杨林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与此同时,一群锦衣卫到了大理寺,魏池正拿着一本案卷和林宣讨论。
“哪位是魏大人?”
“下官就是。”魏池放下卷宗。
“从今日起,不必再来衙‘门’当值了,请回吧。”
林宣要开口,魏池做了个手势:“好的。”
大理寺的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魏池没有任何反抗或者质疑,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走了出去。锦衣卫的人则简单的‘交’代了主事的几句便离开了。
林宣拿起魏池刚才放下的卷宗,猜测了许多的可能,但没想到以为讳莫如深的事情,当天下午便满朝传开了。
卫青峰,这位魏池在当国子监祭酒时的监生上书揭发了他的老师,罪名惊人——他质疑陈熵的死因,并将矛头直指魏池。
对于陈熵的死,许多人当然心存怀疑,特别是陈昂继位后,曾经理不透的头绪仿佛连成了一张可以解读的网。很多人都还记得当年魏池和陈昂的‘交’情,细细想来,如此皆有可能。不是没有人怀疑过魏池,只是这一切‘迷’雾太深,看不透的太多。
卫青峰找到的证据颇为令人寻味,他在魏池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张信封,这张信封的地址正好写的是陈昂所在之地。大家当然都还记得陈鍄把陈昂贬到了哪里,魏池并不是贵州人,没听说他有任何亲眷在贵州,如果不是要写给陈昂,那他要写给谁?他和一位被贬黜的藩王联系,是要表达怎样的信息?
虽然陈昂已经坐稳皇位,陈熵早已是明日黄‘花’,但这件事关乎弑君之罪,满朝顿时哗然。
陈昂的态度倒没有暧昧不清,整件事情并没有‘交’由锦衣卫,而直接‘交’给了刑部,看来是要撇清关系,让大家放心的查,甚至由周阁老出来发话,表示绝不干预此事,全权由内阁代理。
林宣从衙‘门’到家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早已知道了,林家有些长辈虽然和魏池有些书画上的来往,但官场上的几位都不是太看得上他,特别是林孝一脉更是言辞之间有些想要落井下石的意思,林宣听着他们的问话便有些心烦。
“晚辈认为这件事情还不宜太过喧哗,毕竟只是一个信封,算作存疑就得作罢。如果真是魏大人所为,那么是用何方法作案的?这个要从何查起?开棺验尸?谁敢?谁愿?”
“这是弑君的大案,何为太多喧哗??”说话的是林孝的儿子,如今任职鸿胪寺:“就是存疑就够了,要彻查案件,谁敢不开棺验尸?”
“晚辈有一事不明,”林宣耐着‘性’子:“如今天下已定,做这些猜测有何意义?”
“天下已定?”有人便冷笑了:“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