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夫人闻言看着安雅静,眼中神色变幻,好半晌这才沉声道:“若她真的存了害安家的心,我绝对不会容她的。”
说着眼中的神色更是冷了许多,原本心中对安攸宁还存有一丝怜惜之情,因为安雅静的这一番话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戒备。
话是拦路的虎,衣服是渗人的毛,原本护国夫人并未多心。
如今被安雅静两句话一说,越想越觉得安攸宁处心积虑回安家,就是不安好心。
甚至觉得当初安攸宁将矿产的地契交出来,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有人算计矿产,故意拿出来,就是为了给安家寻麻烦。
完全忘了,当初是她们主动要的矿产。
安攸宁却是不知道,安雅静一番话,彻底改变了自己在安家的处境。
等白芍回来,得了苏绿萝的信,这才点点头。
只让白芍去准备明日上香的东西。
躺在床上想着沈元瑶的事情,一整晚不曾安眠。
脑海中满是沈元瑶和当初自己在棺材外面听到的话。
想着萧景恒说的,顾延之夫妇曾进京寻过沈家的门,既如此定然沈家有人在帮着沈元瑶掩盖真相。
安攸宁越想越觉得此事跟沈太夫人有关,沈家能完全将此事压下去的,除了沈自山便就只有沈太夫人。
二人虽然都是极为看重利益,但相对沈太夫人来说,沈自山对她们这些儿女,还是有些舐犊之情。
若她得知沈元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顾瑶又寻上门来,想必无法安心的将顾瑶赶走。
即便不赶走沈玉瑶,也不会放任自己的骨血流落在杭州。
毕竟顾家的一个女儿,可相当于是一个拉拢关系的棋子。
沈自山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如此就只有沈太夫人。
想到那个往日慈眉善目,却是个冷血无情的沈太夫人,安攸宁不由握紧了双手。
后背渗出一丝冷意。
等到半夜累极这才睡了一会。
天刚亮,白芍听着屋里的动静,进来就瞧着安攸宁已经醒了。
很有些吃惊:“姑娘不再多睡一会?现在天还早着呢。”
闻言安攸宁摇摇头,许是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踏实。
便是那一会,也一直做着梦,梦到前世的种种,和沈元瑶在自己面前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汗湿了后背,便也睡不着了。
干脆起来,吩咐白芍拿了热水,擦了身子。
干等着杜妈妈那边忙活完把马车和跟车的婆子都安排好,这才领着白芍上了马车。
许是昨个安雅静说的话起了作用,护国夫人特地派了三个得力的婆子跟着,将马车护得死死的白芍原想拿了银子,叫她们去茶楼喝茶等着,想把人支开。
谁知道这些个得了护国夫人的吩咐,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端坐在车辕上,嘴里说着要保护好大姑娘安危的话。
一双眼死盯着马车,一副生怕安攸宁跑了一般。
白芍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恼意,皱着眉坐回车里:“姑娘现在该怎么办,这些人平日见钱眼开,今个倒是硬气。现在她们这么盯着,等出了城恒亲王的人过来瞧见了,定是要传出闲话的,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说姑娘什么。若是沈家二姑娘的事情再被太夫人知道,定然会责怪姑娘多管闲事。”
白芍越说越担心。
安攸宁闻言却是面色没动,只是瞧着外面的铺子,冷声道:“由着她们去就是。”
“可姑娘,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莫不是带着她们去寻恒亲王不成?”白芍闻言变了脸色,面上很是担心。
安攸宁则是回过头来对上她的双眸嘴角微扬:“既然是去永光寺的,自该是直接去寺里,永光寺本就离得远,若是耽搁了,回去晚了怕是要叫二婶和祖母担心,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闻言白芍更是纳闷,闹不清楚自家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为了去见那顾氏夫妇这才特地寻了借口出府,怎么现在要去永光寺。
心中疑惑,但见安攸宁只是靠坐在车辕上,闭目养神,白芍只得把心中的疑惑压下来。
担心若是恒亲王的人瞧着自家马车,会不会上来拦住,见着出了城,还特地挑开帘子去看。
却是根本没见到萧景恒的人,路边上除了来往的商贩,再没半个旁的人。
直等到马车到了永光寺门口,守门的小和尚过来迎着人进山门,白芍这才算是反应过来。
瞧着站在山门口的三七,难怪姑娘昨个让她一定要亲自送信去苏家。
三七见着安家的马车,笑着上前见了礼:“安大姑娘可来了,我家姑娘等了好些时候了,只说大姑娘来了,领着大姑娘去桃花林,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大姑娘过去赏花呢。”
小和尚听着也跟着附和:“施主来的正好,这后山的桃花开了,甚是好看,小僧领着施主过去。”
闻言安攸宁点点头,吩咐白芍先带着几位妈妈去禅房安置,待会再去寻自己。
白芍立马会意,拉着几位妈妈去寺里准备好的禅房。
跟车的妈妈闻言自是不肯的,得了护国夫人吩咐,一定要将安攸宁看紧了。
便说要跟着过去瞧瞧,担心安攸宁若是遇到什么事,回去不好交代。
白芍闻言一把拉住了,只说安攸宁跟苏家二姑娘在一起能出什么事,强把三位妈妈给拉走了。
三七见此忍不住捂嘴偷笑,领着安攸宁往后山走去。
等走近,就瞧着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