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猪油蒙了心,我看你是从来都没清醒过吧!”太夫人说着气的指尖发抖,指着三夫人,若不是身子着实不允许,恨不能上前狠狠踹她两脚才能解气。
“你说这些年安家何曾亏待过你,当初定山分府出去,老公爷的意思便是叫你们也分府单过,我瞧着定康不如定山能耐,担心你们在外面会受了委屈。便留着你们在府里,还将西苑整个给你三房,无论吃的用的,都是走的公里,何曾亏待过你半分。
你拿着娘家的陪嫁在外面放印子钱,我也是想着你跟着定康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竟是养的这般贪得无厌。为了银子连着安家都能出卖,攸宁可是你的侄女,你就这么忍心对她下手,你可曾想过你做的这些事情会叫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啊!”
说着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伸手将香炉也砸在地上。
三夫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哭嚎,只是低着头抽泣。
一旁的护国夫人见此,心知太夫人虽然气,但这话也只是做做样子,叫安攸宁看看。
终是要给她寻个台阶下。
便上前轻声的说道:“娘也莫要气恼,当心身子,消消火。眼下这骂也骂了,事情已经发生骂也没有用,咱们得好好想个法子才是,若是这件事被人利用了,到时候别说攸宁了,只怕郑国公府都要跟着受牵连。”
安雅静也跟着旁边劝,太夫人看了眼安攸宁。
安攸宁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得违心开口:“二婶说的对,祖母还是先消消气再说吧,若是事情还没解决,祖母先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见着安攸宁开口,太夫人面上的神色缓和下来,顺着安雅静的搀扶在软塌上坐下。
虽看着面上还带着怒意,却不如刚刚那般。
三夫人也跟着松了口气,跪在地上道:“母亲,这件事是媳妇糊涂,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现在皇上彻查此事,若是查到媳妇,那只怕安家和王家都要出事,还求母亲救救我啊,母亲。”
闻言太夫人刚刚消下去的怒气,顿时被三夫人一句话给点燃了:“你还知道后果,早知道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三夫人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安攸宁,眼中多了几分恼怒。
“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出了这样的差错,谁知道攸宁会把这件事闹到皇上跟前...”
“你这是要气死我!”见着三夫人竟然将错推倒安攸宁身上,太夫人再也忍不住了。
不只是太夫人,就是安雅静也是皱了眉。
往日觉得三夫人有些上不得台面,却没想到竟然这般自私愚蠢,自己为了钱做下那等荒唐事,现在竟然怪上安攸宁。
觉得是她把事情闹出来,才叫自己瞒不住。
眼中浮起一丝失望,安雅静不由看向安攸宁。
安攸宁似也没想到三夫人的脸皮能厚道这个地步,都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
但也明白,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脱离了她的掌控的确是因为自己。
若不是自己重生在表妹身上,依着表妹的性子,只怕被冯家欺负的没了性命,也不会想着反击。
更不会将三夫人的事情给牵连出来,此事到的确是跟自己有关。
可这不代表三夫人就有资格责怪自己,既然做了事情就应该想到后果,想到事发之后自己如何去承担这个后果。
显然三夫人并没想过这些,她只想着如何将银子收入囊中,从未想过要去承担什么。
或者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若是出事自有安家替她处理这些烂摊子。
毕竟她是武陵王家的女儿,安家不敢轻易得罪王家,自然不会置她于不顾,不管发生什么,只要这个身份安家就必须替她藏着掖着。
看着三夫人眼中的神色,安攸宁越发确定三夫人的心思,心中微动开了口:“祖母三婶说的是,眼下皇上让人彻查,恒亲王已经拿到了冯家的证据,若是金殿对峙冯家定然要供出三婶。将所有的事情推倒三婶头上,到时候说不得还要反污咱们安家一个故意赞脏陷害的罪名。
这么大的事情,王家舅舅那边也是瞒不住的,既如此到时候让王家舅舅知道,误会是咱们故意坑害的三婶,倒不如先将此事告诉王家舅舅,好叫他们有个准备,也好看看王家什么态度。”
安攸宁说的轻松,却是叫三夫人顿时尖叫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脸上更是露出惊恐的神色:“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叫哥哥知道。”
三夫人虽说是王家女儿,却是个庶出的,本在王家就是个不受宠的。
因为王家的身份,这才得以嫁进安家的门。
她现在敢如此猖狂行事也都是依仗着王家这个靠山。
若是自己做的事情叫王家人知道,到时候说不得他们会直接抛弃了她。
毕竟王家不止她一个,只要他们有心与安家联姻,总归是有人能送进安家的门。
现在安廷祥安廷俊可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
安攸宁就是抓住了三夫人的心思,这才开口,一句话就叫三夫人慌了神。
却是让太夫人和护国夫人眼中微微亮了亮。
沉默片刻,瞧着安攸宁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确该找亲家说一说,若不然恐叫人以为,咱们亏待了她们王家的女儿。”
说着直接吩咐护国夫人派人去给尚书府送信。
三夫人瞧着人出去彻底的慌了,膝行到太夫人跟前,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