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局长离开后,方晟拿起手机准备打给叶韵,这时淡忠守踱了进来,边四下张望边笑道:
“到底是县长办公室,比我们纪委那边气派多了。”
方晟起身相迎,笑道:“纪委应该简洁、大气、威严,不象我们稍有点家私都捧到台面上。”
两人哈哈大笑,到旁边会客沙发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淡忠守道,“今天来想请方县长出主意的。”
八成也是水稻直补资金的事!方晟暗自猜忖,不露声色道:
“请教不敢当,有事大家一起商量。”
“关于水稻直补资金统计和发放工作,不幸被方县长言中,四源镇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估计这回查下来要抓一批小鱼小虾,那都是常规动作不在书中交待。现在问题是,除了四源镇其它抽查的三个乡镇情况也不乐观,虽然金额没有四源镇大,牵涉面同样很广,而且说有关人员交待,私吞直补资金现象在江业县非常普遍,大概已经持续了四五年,很多涉事者目前已不在乡镇调到县城,还有的提拔到领导岗位……”
方晟也觉得事态严重:“咦,不是说江业的干部廉洁奉公,从来不敢tan wu fu bai么?一个小小的直补资金就捅出这么大窟窿!”
“水至清则无鱼啊!”淡忠守感叹道,“费书记从当县长起在经济问题方面的确采取零容忍的高压政策,当年雷厉风行处理了不少干部,使得吏治为之一新,也是事实。然而有的干部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县里在大家都熟悉的领域反腐,他们就别辟战场,专门从平时注意不到的死角下手,虽然小偷小摸,数额不大,但细水长流,日积日累下来也能斩获不小,水稻直补资金就是一例。方县长,昨晚我和牛局粗略估算了一下,单四源镇涉事干部员工就有三十多人,再把其它三个乡镇加上去,意味着查处人数超过百人,如果全县展开大检查那简直……简直是一场灾难!”
难怪两人都坐不住,今天分头来找自己。
方晟暗自沉思,然后问:“费书记知道这些情况吗?”
“如实回报。”
“他什么态度?”
“费书记主张不计后果地追查到底,原话是‘哪怕把乡镇干部抓得一个不剩也要查’,后来又让我找你商量,说这件事是方县长发现的,要尊重方县长的意见。”
什么尊重,明明是扔包袱!果真一下子处理几百个上千个干部员工,费约的脸面往哪儿搁?也别继续当县委书记了!
但这种事费约不可能主动找他,那叫“上门求饶”,以费约的身份断断不会低卑到那种程度。也不能在常委会讨论,常委会每个人发言、讨论的议题都有书面记录,将来追查起来可不得了。
由此看来牛局长肯定也事先向费约回报过,同样被打发到方晟这边。
不过牛局长和淡忠守又有不同。
方晟与牛局长是上下级关系,涉及原则问题不能含糊,不能有把柄落到下级手里。淡忠守就不一样了,平起平坐的县委常委,纪委也是与z fu平级的衙门,有些事可以摊开来说。
想到这里,方晟拿起茶杯轻轻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慢啜了一口。淡忠守看得佩服不已,暗想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假以数年前途不可限量,费约苦心费诣打压他实在得不偿失。爆笑狂妃:妖孽邪王,来战!
周小容啊周小容,你知道你给我带来多da ma烦!方晟暗自恼怒地想。
“怎么不说话?”叶韵笑道,“你是担心身正也怕影子歪?其实以你的魅力应该可以说服她别在江业做生意,造成现在僵局的原因恐怕是……人家不在于赚钱,想挽回你的心吧?”
如果方晟有朝一日想杀人灭口,爱妮娅绝对是an sha名单第一位,第二位就是叶韵!
她太聪明了,聪明得令人毛骨悚然。
爱妮娅猜到他很多**,因为有四通八达的信息来源;叶韵却什么都没有,仅凭零星搜集的信息就轻而易举得出正确的推论!
“叶小姐,叶总,你能变得笨一点吗?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孩。”方晟叹息道。
“这是你对我敬而远之的原因?”她俏皮地反问。
“我是有家室的人。”
“我不在乎,如你所说,象我这样过于聪明的女孩注定孤独到老。”
与爱妮娅说得一模一样。
方晟又叹息,在她和爱妮娅面前他好像除了叹息没有别的办法:“不提这些了,总之多留意点,一旦听到关于我的流言立即通知我。”
“有什么好处?”
“这个……”面对这个无欲无求、开朗得如夏日阳光的女孩,他真没什么拿得出手,顿了顿道,“做完西餐厅让你做更大的生意。”
果然她不满地嘀咕道:“做生意不过是帮帮你,顺便打发时间而已,算什么好处?”
“嗯……安排你到省城跟牧雨秋一起做房地产生意?”
“得了吧,干脆我直说好了,”在手机里都能感觉到她嘟着嘴的样子,“等西餐厅开业陪我吃顿晚餐,就我们俩。”
“好吧。”
作出这个承诺时方晟有点心虚,赵尧尧和白翎两张似水容华的脸在眼前交替闪现,霎时他有种tou qing的感觉。
周五上午,君天公司吴总陪同省城驰顺公司老总周挺来到宁树路办公室,介绍说周总的母亲笃信佛教,经常关照儿子要做善事,尤其碰到修缮、修复寺庙的工程绝对不能错过,不仅要参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