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试探地问道:“太妃娘娘,昭宁殿里现在是您做主?”
太妃娘娘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萧衡道:“太妃娘娘,侄儿媳妇现在如何了?我派个大夫进去给她瞧瞧?”
云太妃冷冷地道:“免了,我还想让她好好地活着。”
萧衡见云太妃油盐不进,心里也很是郁谇烦躁,都这么久了都不见萧靖岳说话让他很担心:“太妃娘娘,岳儿他现在可好,我想与他说几句话。”
云太妃闻言闲闲地道:“听萧靖岳说他让人偷袭了王妃的车架,不知我儿媳妇现在可好?我想与她说几句话。”
萧衡语塞,他一直以为云太妃不理世事是个好说话的,却忘了她与老王妃几十年的斗下来,却总是能压老王妃一头。
“太妃娘娘,虽说您与老王妃素来不合,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她的安危怕是不好吧?”萧衡道。
云太妃闻言觉得有些好笑,讽刺道:“一个能做出挟持嫡母之事的畜生来教我做事情好不好?萧衡,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那张脸了。”
这脸打得,萧衡被噎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被迫坐在一边看热闹的任瑶期想,她现在总算明白王爷和萧靖琳那总能一开口就气死人的性子是从何而来的了。
云太妃转换了语气义正言辞地道:“公主殿下,当年先皇的赐婚圣旨上说您贞顺和慧,为了对得起这个‘贞’字,在燕北王府被人如此威胁的时候您应当做个决断了。毕竟我们王府可是从未接受敌人的威胁过。”
众人愣了愣才想起来云太妃口中的公主殿下是老王妃。
而老王妃则是又惊又怒,云氏这贱人这是暗示她为了不拖累燕北王府所以得去自尽吗?
“你这是巴不得我死是吗?我不会如你的意的!”老王妃愤怒地喊道。
云太妃轻笑一声:“那可真遗憾。让人吩咐下去,等会儿若是要放箭的时候无需投鼠忌器,如果公主殿下不幸被误伤,就当她是为了燕北王府不被恶人威胁牺牲的好了。”后面那一句云太妃不知道是对她身边的何人交代的。
老王妃脸色发白,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衡在一边见了眼神变幻莫测,老王妃也云太妃是生死对头。看开用老王妃来威胁云太妃的事情行不通了。今日能做出的如果换成王妃或者任氏都肯定会投鼠忌器。而且萧衡也不能真把老王妃如何了,毕竟老王妃也是倾向朝廷的那一派。
萧衡软的硬的都用了,却还是没有办法救得了萧靖岳,而拿着弓箭守在昭宁殿四周的那些侍卫却都不耐烦了。都抬起了手臂将箭指向了他们的方向。萧衡毕竟还是怕死的,僵持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带着人先退下了。
萧衡也不是没有想过把昭宁殿的侍卫先解决了,可是无论他派出去多少人都没有办法在伤到这些侍卫之前躲过他们的箭。
见萧衡终于走了,昭宁殿里也安静了。
向来少言的云太妃爆发起来将萧衡生生骂退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云太妃喝了半盏茶润了润喉咙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模样。
任瑶期已经不会被她的冰冷吓到了,轻咳了一声恭维道:“祖母好厉害。”
云太妃斜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明显的表示不吃她那一套。
任瑶期抿嘴一笑。
沉默地坐在一边很久了的俘虏耶律萨格在此刻开口道:“就算你们看不起萧衡这个背叛者,但是他的人已经围住了整个王府并且可能已经控制住了整个云阳城是事实。等到他调来大队人马,你的侍卫就算能以一当百也抵抗不了太久。”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
耶律萨格又道:“或许你们不信他有那个本事。他自己当然没有那个本事,不过如果有你们朝廷的帮助呢?这次借着赵家小姐和云家少爷成亲的机会,朝廷安插进来了不少人马,萧衡早就与你们的朝廷勾结上了。”
她顿了顿,“你们如果是落到萧衡的手上。肯定是逃不了一死,不如试试与我合作?我如今在大辽还有些话语权,保下你们的性命并不是难事。”
云太妃看了她一眼:“你见我们内杠就觉得自己有机会坐收那渔翁之利?算盘不要打的太响,会闪到舌头的。”
耶律萨格脸色一变,勉强道:“我只是在找一条对我们大家都好的路。”
任瑶期被云太妃影响,忍不住对耶律萨格笑了笑,说道:“找一条‘对我们大家都好’的路恐怕有些难度。以我们双方的立场,难道不是应该抱着‘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要让对方好过’的心态吗?不然我们何必打这么多年的仗呢?”
耶律萨格:“……”
云太妃看了任瑶期一眼,心里道:干得好!
最后云太妃总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以为我们是无知妇孺就会上你的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昭宁殿的人却无一人能睡得着觉。这注定是一个难熬也夜晚。
云太妃劝任瑶期道:“你休息休息,有什么动静我就叫醒你。你这么坐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任瑶期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屋子里所有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即便形势复杂,他们也都希望任瑶期和孩子都能平安。
任瑶期回了内室。南星和苹果跟着贴身守卫。
任瑶期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能闭上眼睛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开口唤道:“苹果,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