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阿尔文,一见阿兰上校向后倒过去,还没等晨星和李思芷反应过来,迅速伸手关上了车门。
李思芷很意外,关车门寻求安全感,这本是女孩子的常见反应,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该好奇地伸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说不定有刀光和流弹。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李思芷对阿尔文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是那种谨慎小心的性格,难怪他商学院毕业,没有投身商界,却来到大学教书。
可是这样谨慎之人,却可以为了自己和晨星,在不知道那些克格勃的身份之时,就毫不犹豫地跟过来。
宋培基他们不能在这个现场多待,将阿兰上校扶上车之后,宋培基下车跟茅智慧说几句话,告诉她很快就有官方渠道的人过来救援她们,让她们在此地略等片刻。
至于方才发生的事,宋培基教了她一套说辞:不要提他们过来的事情,直接说她们被阿兰这一伙逼到这里,她们跟阿兰一伙打了起来,打架的过程中,阿兰的人竟然内讧,她看到阿兰带的人从背后打了他一枪,然后那些人拖着阿兰离开了这里。
交代过之后,宋培基他们迅速开着阿兰上校的车子和他们自己的车子离开此地,疾驶了十几公里,宋培基让他们的人开着自己的车子先回伦敦,他和几个兄弟开着阿兰他们的车子,在这附近的停车场停留十分钟。
停下来之后,宋培基拿出二部特制的洗脸液,开始给阿兰上校洗脸,他接连给他洗了两遍,洗下来了很多东西,把这张脸洗干净之后,他发现,这个人确实是个东方人。
可是他脸上发青的胡茬、脖子上明显的喉结,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这个结果让宋培基非常郁闷,要知道,为了逼着阿兰离开防弹车,宋培基做了一连串的设计,终于得偿所愿,一枪建功,可是这个人,却不是张明越!
宋培基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怀着最后一线希望,他又伸手去摸了他的那个部位,摸过后彻底死心了。
他仔细端详了这个东方男人的相貌,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让属下打开脸谱分析软件,给洗干净脸的阿兰拍了全脸的照片,将他的照片输入软件,脸谱分析的结果,这个人跟张明越的面部相似度超过50。
他把这个结果跟刘清宇汇报了,并且说出了他的推测,这个中年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张明越的父亲张绍腾,他让刘清宇抓紧跟国内联系,看看张明越的父亲张绍腾,是不是也想法子逃了出来!
确定此人不是张明越之后,宋培基索性给这几个特工都洗了脸、拍了照,确定他们都不是张明越之后,他们马上开车离开此地,又走了几里路,到了泰晤士河岸边的一个小码头上,他们将这辆车停在码头的停车场里,一起上了码头的渡船。
等他们离开这个码头二十分钟之后,那三个被电子枪打晕过去的特工醒了过来,其中一个特工惊讶地发现,他手握手枪,上司阿兰趴在他的脚下,已经死去多时,阿兰背部跟胸口对应的位置上,有一个子弹穿过的孔洞。
宋培基给他们用了一点致幻剂,所以他们醒过来之后,幻觉和真实的场景不断地交织,让他们对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觉得亦真亦幻,他们这样的状态,也就无法最后确定,方才他们几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茅智慧跟小景和黄晶沟通了一下,她们俩知道事关重大,自是不会胡说八道,得知很快就有人过来营救她们,她们三人索性不再上车,守在车边等人过来。
七、八分钟后,阿尔文的父亲阿里博得就带着记者和保镖赶过来了,阿尔文听说父亲到了,这才带着晨星和李思芷下车,把她俩介绍给父亲,阿里博得见儿子的朋友竟是两个年轻女子,上下打量了几眼,心里画了几个问号。
那两个记者追问阿尔文发生了什么事,阿尔文满腔愤慨地把今天晨星和李思芷被警察诬陷、自己趁乱带着她们逃跑,又被六处的人追赶、他们趁乱逃脱、又被六处的人追上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记者问他们怎会困在这里,由于阿尔文没有看到后来的事情,茅智慧就把宋培基教给她的说辞说了一遍,李思芷翻译给他们听,这两个记者听得目瞪口呆。
天,竟有这样惊险刺激的事情,两个华夏女子莫名被诬陷,正义青年阿尔文带着她们逃走,又被六处的人追赶,然后六处的人内讧……这情节,不拍成电影实在是可惜了!
他们马上给报社的总编打电话,把自己刚刚挖掘到的新闻告诉了总编,总编很激动,叮咛他们马上去牛津进一步落实细节,然后回来写稿!
阿尔文已经提供了很多细节,包括他们在莫顿学院被诬陷时候的目击者,那个加油站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那辆一路追赶他们的车辆的车号……这个两个记者觉得他们再纵深挖掘一下,肯定可以整出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又过了几分钟,我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带着我们的武官也赶了过来,使馆的工作人员大体问了一下情况,就准备接着晨星和李思芷暂去大使馆里安置。
晨星和李思芷跟阿尔文告别,感谢他的接待和拔刀相助,阿尔文看着李思芷的眼睛,低声道:“思芷,我们是同学、知己,老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