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一直在一边怔怔发呆的晨星,心里知道,她跟自己母亲的嫌隙,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
他在心里叹气,走到她的身边抱住她,开解道:“晨星,我妈妈做了这样的事情,她就别指望你会原谅她,你以后怎么对她,她都无话可说。”
听他这样说,一直强撑着的晨星顿时流下了眼泪,她哭着说:“苏玥,你妈妈看不上我,怎么羞辱我,我都能理解,可是她这么拿人命比当回事,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我接受不了,我现在一想起她身上就会起鸡皮疙瘩,更别说一起见面吃饭了。”
“你放心,我绝不强求你跟她在一起,”苏玥郑重表态:“以后咱们过咱们的,即便有了孩子,我也准备咱俩自己带着,绝对不让她插手。”
“只是她那个人,也不像你想的那么恶毒,这件事,她这么设计,压根也没有害人性命的意思。”
“怎会没有?”晨星突然爆发了:“苏玥,那只是侥幸,如果那两个小煤气罐爆炸得早一些,楼上那些客人,肯定都被炸死了!”
苏玥轻轻地拍着晨星的背,温声道:“我不是替她开脱,你听我说,如果我妈真想要了那些人的命,她只需要让那个人做一件事,就是将那两个小煤气罐提到厨房的煤炉子上,然后打开煤火,肯定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发生爆炸。”
“可是她大费周折,只是将放在外间靠墙边的小煤气罐的开关拧开,然后将煤火炉开了一个小缝,让煤火慢慢地着起来。”
“你家的饭馆,连厨房带厅堂,大约在150平米左右,这么大的空间,又是那么小的煤气罐,达到爆炸的煤气密度后,两个罐子里的煤气都放得差不多了,而爆炸之后肯定是厨房先起火,厨房起火之后烧到外间导致煤气罐爆炸,需要一个时间差,这个时间差,足以让楼上的人跑下来了。”
见苏玥说得这么笃定,晨星的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她问苏玥:
“这次把人家房东的四层楼毁成那样了,你说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集团的一位律师过来,我个人给这个房东承诺,无论抓不抓得到疑犯,我都会出资帮着他修复到原状,只不过双方需要签订一个合同,如果抓到了疑犯,疑犯对他的民事赔偿,需要先折抵我的出资。”
又过了几分钟,苏玥的手机收到短讯提示,苏玥让晨星看了内容,说:“我爸爸主动给我打过来了200万,房东那个小楼,200万连基建带装修都够了吧?”
晨星这才高兴起来,说:“足够了,我们这里人工便宜,建房子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是装修费钱,而且房东肯定要耽误好久没有收入。”
苏玥让她放心,他这次调过来的律师,专门做苏氏的房产、基建业务,对这一块很懂行,他知道该怎样预估损失。
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宋培基才带着晨星的父母亲回到了家中,刘月梅一见晨星,就搂着女儿哭了起来,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连着两次被公安机关抓走,真觉得既委屈又十分地丢人。
晨星安慰了母亲很久,刘月梅才止住了哭泣,跟晨星说一定要好好谢谢宋培基,连着这两次出事,都是他帮着摆平的。
苏玥给刘月梅介绍:“妈,您不用客气,他是我姑姑的儿子,都是自己人,平时我在国外,家里的事情都是委托他处理的。”
晨星还是真心实意地谢过了宋培基:“培基,你虽是为了苏玥,可是受益的都是我们一家人,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这样吧,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们一家人慢慢表达吧。”
听苏玥改了称呼,刘月梅将晨星拉到屋里,问道:“你们,是不是……”
“妈,我跟苏玥已经领证结婚了,”晨星没有想隐瞒父母:“我们这次回来,也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因为他家里的事,我们就先不举办婚礼了,等过两年再说。”
刘月梅很高兴,苏玥跟晨星回去之后,她一直觉得像做梦,不敢想象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会真的成为自己的女婿,现在听说他们已经结婚,刘月梅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对晨星说:
“这真是个好消息,这一段我跟你爸都倒霉死了,现在总算有了一桩喜事,妈去洗个澡,晚上好好做几个菜庆祝一下!”
这边苏玥跟江明顺去了一楼的客厅,苏玥毫不隐瞒,把自己怀疑这件事跟他妈妈有关的隐情告诉了岳父,江明顺说:
“我已经想到了,我们夫妻俩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一向与人为善,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不该接二连三出这种意外,只是我怕晨星她妈妈沉不住气,就没敢告诉她。”
苏玥代他妈妈深致歉意,江明顺拦住了他,说:“孩子,我们没有怪你,这些事也跟你无关,怪只怪咱们两家的悬殊太大,你妈妈想逼着晨星放弃,只有通过向我们这些至亲施压,我也想清楚了,为了晨星的幸福,我们总得付出点代价的!”
面对这么明理的岳父,苏玥汗颜无地,他试着提了自己的打算:“爸,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带着一家人去国外生活几年?”
苏玥就把自己在法国的葡萄庄园跟他说了,江明顺心里明白,这是苏玥无奈之中想到的解决办法,可是如果这样去了国外,一家人靠着苏玥生活,这不符合他一贯的做人原则,他寻思了一大会儿,才说:
“苏玥,我们理解你的难处,在这里我们一时也不好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