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正写道郑晏亭想出山,被春幡拦住道:“主人你看你和我们一身血迹,若要在路上行走成何体统。”
郑晏亭恍然大悟,但是说什么也要自己洗,那这些人能让他动手吗,于是七手八脚,只给郑晏亭留了条裤衩,郑脸一红,蜷缩个身子大火堆旁,八个女子一见郑晏亭害羞的表情不觉掩口而笑,她们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血渍,有人建议也脱了顺便洗个澡,有人反对道:“毕竟主人是个男的,我们如此会不会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染柳一笑道:“主人通情达理,又无外人,我等又是下贱的身子,平日在客人面前尚不避讳,又避讳主人什么呢”众人听有理,遂去了外衣,只剩个中衣,边于溪边洗衣边,祛身上崩染的血迹。
郑晏亭在火堆旁看的心潮澎湃,臊的满脸通红,想看还不好意思,不想看心里还刺痒。
列位说郑晏亭不是主角吗,主角不应该是正面形象吗,怎么如此模样。
郑晏亭是主角,但他更是个人,尤其是个正常人,有几个柳下惠。因此郑想看以怕别人说他,故此这也是人之常情。
姑娘们洗干了衣服,在火堆前烤暖了身子穿了衣服,郑晏亭也抽空洗了个澡,一切准备停当后,郑晏亭又把昨天没吃完的兔肉重烤热,众人饱餐战饭,众人觉得容光换发,精神饱满,郑提着双尺,姑娘们提着刀剑迤逦往北而去。
路挺难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郑用双尺开路,众人在后随着,那时没有指南针,白天看太阳,夜里辨星辰,一天也不过走三十里路,渴饮溪上水,饿食林中兽,夜里便以火取暖,众人并无负担,有说有笑,观青山玩溪水,偶见绿竹身旁过,时摘青松枝头果,纵然走路辛苦,倒也自在安然。
这日,众人仍然往前赶着路,然前方现出一片山坳,像个巨大的洗脸盆,山坳最下头是个大村镇,站在山坡上往下看,看的特别清楚,众人喜出往外,春幡道:“我们终于见倒人家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就可以出了大山了。”
众人纷纷点头,郑晏亭道:“我们到村里去看一看,找个人家借宿一夜,好好的休息一下,再一人买一套衣服。”众人称善。
有那么一句话,望山跑死马,这下山也是不近,看着不远,这一走可要了命了,都是缓坡还行,可有的地方缓,有的地方急,山高路远,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费点力气,好上,下山可就要了亲命了,好不容易下了山,几人看着彼此都乐了,再看几人衣服也刮破了,裤子也是大口子,这些女子的胳膊腿上也都划出挺长的口子,再往脚上看,大家穿的哪是鞋啊,光有绑没有底,众人一见哄堂大笑。
郑晏亭笑的前仰后合,道:“咱们跟那花子队着不多了,这破鞋还要它干什么。”遂带头把剩下的鞋绑扔入草丛,众人光着脚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的动静,走着大约能有一里地,道路两侧现出一片庄稼地,地可不小,足有千余亩,郑晏亭认识,一半是小麦,一半是谷子,这么一大片地只有几人农人干活,可能是干活太投入,九个人在路上行走他们也没看见。
穿过这片庄稼地,就是一片稀稀拉拉能透亮的小树林,众人穿过小树林,才看到一户人家,但见这户住户也过的不怎么样,土坯房子,挺矮小,窗户也不大,松木窗框都变形了,房顶上的草长挺高,院子中,有几只不怕人的鸡懒洋洋的啄着米,一只大黑狗,在狗窝里懒洋洋的撩起大眼皮,但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别看院子挺破旧,可真是不小,院中还有用木头埋成地栅栏,可能是种菜的园子,现在草也挺长,破旧的大门就是用木头拼成的,一扇都已经倒了,一扇门还在。
郑晏亭一见此景顿时收住脚步泪如雨下,他也不管是什么场所,哭的伤心之处顿足锤胸,用头直撞破大门,鼻涕眼泪往下流,越哭越伤心,众女一看也傻了眼,主人莫名其妙的哭什么?
她们哪里知道,如此情景就是郑晏亭前世时于茫茫大城市下乡寻找房子时第一次见到骆燕时的情景几乎是一模一样,同样的破旧的大门,同样破旧的房子,又想起与骆莹在一起快乐的时光,想起三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故事,又想起骆莹身死在自己怀中,想起骆燕如今落到这种地步,如此种种,让郑晏亭无不痛断肝肠。
然此处并非是骆莹的家,郑在此处如此嚎哭能不惊动此家主人吗?却说此家主人,正在屋中议论事情,突然听到大门外有人嚎啕大哭,把这家主人都哭蒙了,寻思可能这是个过路的,走到我家门口突然想起伤心事哭了,这也不奇怪,哭就让他哭吧,哭痛快了他也就走了,可是这哭声越来越大,这家主人越听越闹心,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气冲冲从屋子出来,推开屋门,走出院子,原想着给他们一顿骂,把他们骂走了就得了,可他刚一出门便愣了一下,他愣的是怎么这么多女的,再一看皆光着大腿,光着脚丫,一个个蓬头垢面,简直都没有人样子了。
本家主人还算挺有耐心道:“哎路人,别哭了,别哭了。”郑晏亭哭的也差不多了,听到有个陌生男声唤他,这才抽抽哒哒擦干眼泪,沉施一礼道:“实实在在对不起,在下失礼了。”
这家主人道:吧,为什么无缘无故在我家大门前痛哭?”
郑晏亭怎好说实话,找了些借口搪塞过去。
这家主人怎好说别的又问道:“听你的口音好像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