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化成的灰从男子指缝中一泄而落,带着无声但渗人的威胁感。
看着那凶残的男人瞪自己,星儿顿时眼眶都红了起来。
好吓人的男人。
此时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小南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要是流云殿的昔日光辉还在,哪里容得下这种下三滥来耀武扬威?
换了十年前,莫说他们能肆无忌惮地踏入流云锁山阵能抢掳幻兽,就算是把流云大门敞开,百里之内,他们都得跪着爬进来!
说到底,还是流云殿现在的力量不济,所以什么三脚猫都敢来踩几脚。
早就想冲上去把这些人渣撕成片片!这些恶徒,与昔日得意忘形的旧流云殿败类们又有什么不同?
小南气鼓鼓地吞了几口气!不过数息之后,她又极为隐忍地平静下来。
此时的新流云殿,的确是势微。
知道自己离强者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所以小南压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以自认为最克制的声音对男子还有他的同伙们说道:
“我们都是相邻门派的弟子,犯不着天天你争我斗,此地确属于我流云殿的地界,而雪顶神鹤也是我流云殿的图腾神兽,所以请你们留下此兽尽快离开此峰,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流云与你们邪月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门派,不然把事情搞僵了,以后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小南说得语气铿锵,一派正气。
其实她心里火比谁都重,但是身处于她的立场,即要维护流云殿的面子,又要保护身后的所有师妹们,所以此时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若是对方能就此罢手,也就算了……
小南表现出的气倡为正气坚定,让人恍惚之间像是看到新流云殿内的几个十阶域主新自出场。
把话说到一个宗门对一个宗门的高度,再嚣张的人也要顾忌一下以后的相处之道。
感觉到小南身上让人敬畏又值得依靠的气息,众流云弟子顿时又向小南的身旁缩了缩。
她们心里是很想给那尊贵的雪顶神鹤讨回公道,但是一看就连自家宗门奉为“神物”的图腾大幻兽都被人给残忍地折磨成这个模样,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徐膊细腿,众人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容忍。
“虽然很是憋屈,但也算是权宜之技。”
妖娆坐在树梢上静静地观看此时新流云殿众女弟子与邪月教弟子的争斗。以神识查探,那些邪月的弟子气息皆比流云女修们强上一筹,再加上他们手里带着的都是些专门用来捕鹤的凶残毒药与兵器,人还多女修们近半,与这些蛮子硬碰硬,明显是不明智的行为。
在这种局势下,小南做出的……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只怕对方不肯答应啊,哪有占尽优势还肯退步的强盗呢?”
妖娆捻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想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向小南多看了两眼。
“这女子身上的桀骜之气,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哈哈哈哈哈哈!”
不出妖娆的意料,小南的话立即引起对方男子一阵不加遮掩的狂笑!
“你这臭八怪打哪里来的?”
男子放肆地指着小南脸上丑陋的疤痕,极尽所能地对她进行羞辱与漫骂!
“就你们这些丑女人,不过是借了这山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居住,又得到几个老得走不动的旧流云殿伤残老头儿们的庇佑,就以为自己真的是曾经那叱咤风云的东陆大派后裔了吗?小爷我看你们最多只是些乡野村姑!”
“今日来,只取一只野鹤是给你们面子,我邪月古风教主成功晋阶诛神境,我派弟子皆要上山来寻天灵地宝为他老人家庆贺!”
男子伸手遥向天空远方一拜,而后对着脸色苍白的小南冷笑道。
“小爷我不取你们最后灵脉已经是给尽你们面子,你们那破派里的几个死老头儿哪个有诛神强者的实力能与我古风教主一较高下?我看你们当中有点姿色的,还是乖乖提前拜入我邪月教才是正途!因为早晚有一天,整个流云山脉通通都要改名为邪月!你们的地盘,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完全的易主……哈哈哈哈!”
男子仰天大笑。言语中向小南等人透露出一个令她们极为不安的惊人消息!
那就是邪月的最强者……突破了!
若以曾经的流云底蕴来比较,一个区区诛神又算个毛线?莫说圣王了,就连长老中都有一把把的诛神与域主,但是今时不比往昔。现在还念着旧情没有改投它派而留下的师长们,大多不是重伤未愈就是实力不济。如果在邪月教主没有突破前,还能与邪月分庭抗礼,但是现在如果真按眼前男子所说……只怕邪月要对流云开刀,就不仅仅是一只雪顶白鹤这么简单了。
难怪最近山中让人闹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如果照此说法,接来的日子,还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曾经的王者变成乞丐,曾经的仆从翻身为君王……吞并势弱者,凌辱低微者,这些事曾经的流云殿都做过,但这些事不是只有曾经的流云人渣们会做,无耻不是流云的专利,而是强者心里一种无法遏制的……病态*而已。”
妖娆坐在树梢上,再次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轮回天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讲就是这样的道理。
流云女修危急。
就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