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叶景邵也不知自己在感慨些什么,只是此情此景,总觉得有一丝凄凉。
子憶看着此人身上的盔甲,想必是刚浴血奋战的士兵,对自己刚刚的鲁莽,更是有一丝的愧疚,却也并未多说什么,也自行离开了。
城内虽是修复期,可依旧是春光正好。翠竹追到李子憶的时候,她已经自顾自的走了有一段距离了。
“不早了,牛车就要来了,我们快准备回去吧,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否则待会怕是要下雨了。”
听到翠竹的话,李子憶方才回神,抬头望着天。
现在的天上,大片大片的云彩也已经快要合在一起了,不知不觉的,风也渐渐凉了起来。
看着李子憶不由的抱了抱自己,还真是有些冷了,已经可以闻得到雨打泥土的讯息了。
“好,我们快走吧,否则待会真下雨就糟糕了。”
说罢,两个人抱着东西,就往路口跑去。路口的牛车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看着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李子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赶牛的人说道:“不好意思啊阿牛叔,我们耽搁了些时间。”
为首的人三十多岁,有一排小胡子。
人看起来有些亲近,只见他摆摆手:“前些日子,羌人霸占城池,都是他们的人,你们也是许久没有出来逛了,更是些长大了的女娃子,买些水粉什么的也是常事,费些时间也不奇怪,我们几个等你俩便是。”
翠竹赶紧一把搂着阿牛,笑嘻嘻的说:“二叔,我看小华姐涂着好看极了,所以才带着子憶买些的,而且,并不吃贵。”
“我岂能不知,好了,快上车,该回去了,天怕是不好喽。”
闻言,两人赶紧坐上车,阿牛也赶紧加快鞭子,牛走的也更快了。
有些时候,子憶还是羡慕翠竹的,可是,人生漫漫,又有几件事是顺心如意的。
可能,她上辈子是个什么恶人,所以此生难免悲凉,可是想到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天越来越黑,风也越来越狂躁了。如今再抬头,已经看不到一块晴天了。
这个时候上山,还是危险的事情,因为万一下雨,路滑,对他们不利。
阿牛看了一眼天,皱着眉头,说道:“上山最起码还得一个时辰,只能祈祷千万别现在下雨了。”
翠竹素来害怕这风雨交加的天气,更是紧紧的抱着李子憶,生怕一松手,自己就被刮跑了。
李子憶也收到感应,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终于,他们回村的一刹那,雨才淅淅沥沥的落下。
李子憶跑回去:“奶奶,我回来喽,中午我给你做芝麻饼子哦。”
屋内的阿九婆听到了李子憶的声音,赶紧慢慢走出来,看着她在屋檐下抖落雨水,将干毛巾拿给她。
自己也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吃嘛吃嘛,你做啥子,我吃啥子,可别感冒喽,我给你煮喽姜水,待会换衣服过来喝,可不行受了风寒。”
李子憶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将阿九婆扶回去,换了衣服赶快就出来了。
喝了一碗浓浓的姜汤后,李子憶将准备好的材料拿出来。我真是灯神
不久,一行人便在大堂出现,叶景邵看着这些人笑了笑。
然后故意说道:“我虽计划的完美,可是,终是棋差一招啊,我本想用赫拾王的幼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谁知,偏偏他就死了,我记得,我也是叮嘱过的,并不想要他的性命,怎么就会成这样呢?”
叶景邵话一出,众人也是一惊,大眼瞪小眼,殊不知为何事情确实会差一步。
见众人不答,叶景邵又说:“赫拾王尤其疼爱他这小儿子,更有意立他为世子,我也想着,用他,签订免战条约,最起码保我中原百年与羌人无战事。
可是谁偏要与我作对,与我中原百姓作对呢?这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本王看你,为我军中立下过汗马功劳,且先不对你军法处置,待我收复了洪城,再与你一一算账,我说的是谁,你自己明白,将功赎罪的机会怕是没了,不过,本王,亦不会考虑从轻发落的。”
话必,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的,每个人的神色不同,心中的想法更是千奇百怪。
叶景邵也懒得管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直接说道:“今晚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夜袭过去,大家现在就准备,我们,出须城,夜落大荒山下,再听我号令。”
“是!”
说完,大家开始整顿,准备动身。足足折腾了三个时辰,才赶到大荒山下。
此时各位已经安札好营帐了,叶景邵也没有说下一步的计划,只是觉得浑身疲惫不堪,面色苍白,草草的将战略部署图纸放在案下,将众人遣了出来。
和风赶忙问:“王爷,您没事吧!”
叶景邵未答,只是艰难的摆摆手,摇摇晃晃的往堂内走去。
众人出来后,围着和风,问道:“和将军,这王爷是怎么了,面色如此难看?可是伤势的缘故?”
其他人也接着说:“是啊,大战在即,王爷是怎么了?若是身子不适,从长计议便是,这洪城易守难攻,也不急在这一时。”
和风也皱着眉,说道:“王爷的性子你们岂不知道?大战怕是无法避免了,我们且听王爷吩咐便可。”
夜渐渐深了,叶景邵沉重的呼吸声,让营帐外的众人有些担忧,却又无法言明。
此时,叶景邵的营帐中,烛火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