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处虽然也出了状况,但显然还算顺利,几路人马安稳在唐管家名下的一处院子里碰头安置货物,何洛和师弟、苗氏祖孙上前掀布,其他江湖人好奇得很,见唐四爷没有出口赶人,便都围在墙角伸长了脖子看。
大大的粗布被反过来拖摆到地上,何洛与毛珌琫一看心头就是一跳:“不对。”
这布上空白一片,并没有他们曾在地下室见到的镇棺时画的图案等。
两人急奔上前打开箱子来看。
一个个箱子被暴力拆开,显露出来的是被刨木屑稻草等装放的陶罐,但有眼力的一看就都发现这些陶罐都是新烧的,火气都还残留在罐子上,质地也粗糙得很,入手更是很轻。
何洛他们全都黑了脸。
上当了。
“他娘的!”何洛一脚踢翻了一个箱子。
毛珌琫拿着个陶罐对唐四爷摇头:“师弟,我猜这货进了放货的院子就极可能即时被暗中拉走了。”
唐四爷道:“不可能,我派了人时刻监视着。”
何洛火大的摇头:“不,很有可能。关大先生手下有能人,弄出各种机关与阵术、鬼门,显然的,他也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利用机关阵术把东西从地下转走。”
张二溜子他们听了也点头,所有所思。
“确实,我们在江湖上曾经听说过如果有销器门或傀儡门高人,他们能作出让人根本查觉不出来的机关地道,再利用傀儡如同真人真物发声,惟妙惟肖,欺骗对手的故事。”
唐四爷看向李清,李清微微颔首。
唐四爷冷笑:“他娘的,就算他暗渡陈仓将货弄走了,这批货会去哪,我想我还是晓得的。”
“诸位兄弟,这事儿没完,今儿这趟钱我照付,再出同等的价请你们再走一趟。
这回,咱们集中只去一个地方。”
扈老十他们面面相觑,就听到唐四爷道:“去咱们省城有名的关大先生原来住的公馆。”
参与过夜探关公馆的诸人都或多或少能明白唐四爷所指意思,其他的江湖人却是一头雾水,但唐四爷财大气粗,是个大方大气的财神爷,尤其是湘省一方霸权大鳄,能打好关系自然愿意给唐四爷面子,于是没人反对,这事儿几乎秒速定了下来。
“把现在的关府给我盯死了,尤其关府主要的几个人,像关大先生,一定要牢牢盯住,发现他出门一定要尽快上报。”唐四爷口气凌厉的吩咐秦副官。“给盯稍的人分台电报机!”
秦副官一惊,并腿有力的行个军礼:“是!”
等人都离开,何洛与毛珌琫这才同唐四爷边走边说话:“师弟,你给我个底,上回一起出任务的神秘人能回来一块办事了不啰?”
唐四爷没想到两个居然要追问这个,眉眼间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不为人觉又恢复了正常,他点点头。
何洛呼了口气。
“这事宜快不宜晚,如果货已经进了关府,恐怕是很难弄出来了,我们的人监视着地面上,没有见过货动,那些货肯定就是从暗道地下走的,我们要查货,恐怕得像上回大动作,全省城动,只是师父不在,我和师弟两个怕是支不起那样大的阵势。而要是再入关府,有神秘人在,不说全身而退,但至少他对鬼语极有研究,阵法也厉害,我们能多道保障。”
唐四爷哪不明白何洛的潜意思,不就是把人吹捧一番,好鼓动他去催人家出山么。
想到这里,唐四爷极为隐秘的怜傻子一样的看了大师兄一眼,嗯嗯的应着声,但多少还是把这话给记下来了。
他们这头商量着让唐氏叔侄与李清加紧多弄些保命用的东西,好马上赶去关府查找真货的下落,而在学子路上的新关府里聂璇并没有真正睡着。
新年关府上下几乎就只是真的出门拜年,也不晓得是关大先生疑心太重已经怀疑到她身上,还是真的只是看关梦龙现在担不起大事,才让她随身跟着办差,关大先生夫妻俩走动人家都带着她,这就让聂璇找不到一丝机会将她发现关大先生半夜曾经偷离开过关府的消息递送出去。
虽然有金桂在,但显然,新府里的新管家、下人,表面热情客气,但多少言语办事当中都对从老府带过来的人有各种不经意的试探,年前冒险已经让金桂利用红包里边的面写下消息传递出去,聂璇现在不敢轻易尝试让金桂在这么多双眼明里暗里的眼睛监视下冒险。她辗转反侧,但耳朵却并没有离开自己制造的小小的听瓮,烦乱的心思在听到听瓮那头传来窣窣的脚步声时都烟消云散,聂璇再次从床上悄悄爬起来,踩着厚厚的长毛毛毯,无声又谨慎的走到窗边捞开一条细细的缝往外看。
院子里点着有灯,并不完全黑暗,但聂璇看了一阵只看到护卫们巡逻的身影,并没有看到关大先生外出的迹象。
她心头疑惑:分明听到二楼有声音下楼后是出了门的,怎的会没有人迹呢?
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聂璇再次看到下方巡逻的队伍经过,脑袋突然一亮:舅舅确实出去了!他穿着护卫的衣裳混在了队伍里,在队伍经过门口时加入进去离开的!
聂璇恨不得自己能隐身跟上去,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很明显,关大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会是么子事?
关大先生并不晓得聂璇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世并巧妙的利用华夏最古早的窃听器在监视着自己,他确实穿着护卫的衣裳混在队伍后头后从后门离开了关府,一辆黑色的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