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搜索以城中心往北的区域!”
唐四爷一的令下,自己操起大衣就走,刚到楼下,有人跑着追上来拦人:“少帅,少帅,小伍师父让我带句话给您:阵之心,不可轻易动。”
么子意思?
听到的人都一头雾水,倒是唐四爷若有所思,把总指挥一职交给了李旅长,自己大步走到军情处,就看到给李清和师父安排的屋子门开着,正有士兵抬着一筐筐的树叶石头还有铁笼子里的一窝窝吱吱乱叫的老鼠往外走,又有人抬着同样的东西往里进。
“四爷,你是我们设计出来的这个大阵的阵眼中心,可不能出去。”
伍三思不等唐四爷开口,就直接将话挑明了。
李清这会儿从旁边屋子过来,闻言接口道:“大阵已经触动了对方,他跑不了,只有毁了阵眼才能破阵而出,所以一定会来想办法杀您,我们的意思是外松内紧,来个瓮中捉鳖。”
就凭他和小伍师父的销器门手段与术师术法结合而布下的这天罗地网,这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日本人一定能被逼迫现身。
李清说完就扭头跟伍三思讲了下他得布置军统处就出去了,等他一走,伍三思这才停了活计,面色不变但眼神微微严肃的直视唐四爷:“四爷你可要小心些,李清心里有怨。”
唐四爷应下,伍三思瞧出他神情里有一丝微妙的不解,心下叹息一声。
唐四爷对江湖人还是了解得不多,更不晓得销器门那些手艺人的疯狂,尤其像李清那种完全把自己制作的傀人当成妻子热爱亲密的男子,他们自己受伤无所谓,却会因为自己看重的对象或作品受到伤害而怒恨报复伤害到它(她)的家伙。
肖夫人损伤不轻,虽说是因为助他们从无数的俑人追杀中脱困而伤,但讲究起因还是因为唐四爷下了重聘,他们夫妻应聘而来。
一个傀人,低级的不过是木制,但像肖夫人这种逼真到如同真人的傀人,简直就是神工巧匠穷极一辈子追求的巅峰,就他晓得的现在的江湖,师门记载的历代祖师们的游历所见所闻,几千年来也不过就出了三位,这李清与上一位都还隔了八百年的光阴,能登峰造极的都是狠人狂人,他已经将制器当成了骨血和人生,所以他对肖夫人倾注的爱,可能跟何家祖坟里的地火海狱一样热烈浓郁。这样的人一定会因为肖夫人的重伤而怪恨周遭所有沾有关系的人物。
但现在,他应该还不会对唐四爷下手吧?
伍三思心想。
毕竟李清要修复好肖夫人,欠缺的珍稀材料可不少,他一个光靠江湖赏单赚钱过日子的江湖人,尤其还要藏拙怕被人知晓肖夫人存在的销器人,所得钱财肯定是有限的,哪支撑得起他购买得到那些珍稀材料?自然得借着这次因为唐四爷他们一行任务而受伤的原因扒着唐四爷弄材料修复肖夫人。
所以唐四爷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气愤不过,做一点点小手脚呢?不伤筋动骨,却让人难受一阵,也不是不可能。
这世上,可怕的东西不少,可最可怕的,还是人心,最难猜测的,也是人心。
正如李清和伍三思他们预算的,深藏在大宅里的佐佐木在第一只老鼠对上自己下了蛊的蛊鼠时就通过蛊虫的死亡感觉到不对。可他来不及细想蛊鼠遇到的是么子,接二连三的蛊虫的死亡就将他逼得受伤不轻。
佐佐木研制的血吸虫这种极难消灭的新型蛊虫前些时候根本让人束手无策,这虫体积小,又添加了蚯蚓的特质,可以断成两截后两截慢慢生长成新的蛊虫,断的节数越多,变化的虫子越多,一只蛊虫死亡对佐佐木的伤害非常小,但若是不停的有蛊虫死亡,数量叠加起来,也就能够让他吐上好几口血了。
对本来有伤在身的佐佐木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有人能压制我的蛊。”
佐佐木阴沉的道,心头却是惊涛骇浪和一股心慌。
华夏蛊师到现在虽然还未凋零,但多居深山不出,人数稀少,他苦心钻研了几乎一辈子,自认如有蛊门比拼,自己便是拿不了第一,也绝无他人可以称王,但现在自己的蛊竟然被压制,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铲除掉,否则就是他野心霸业道路上的一块最大的拦路石。
“你们身上的蛊虫能互相感应,现在是不是能感觉到那些死去的同伴们的生机正从四面八方被抽走,然后汇到一处飞向同一个方向?”
作下人与家人装扮的男男女女们应是,佐佐木目光凶狠:“去那个地方,克制我的人就在那里,找出来格杀掉!”
他分发给八个男女一人一个极小的瓶子,这些人行了礼后分批从前后门出去,往军统所在的方向摸去。
何洛与毛珌琫从两个方向搜索,地下的蛊虫的气机被抽取出来露出地面时两人同时一震,分别感觉到了地下埋藏的杀机,不由得都纷纷抓住了阴秽之极的那股气体放缓了速度搜索着。
等到了一处街道,一个青衣男子跟街口进来的何洛擦身而过,何洛猛的刹住脚,回头看他一眼。
这个男子被一层红黑的腐朽又腥臭湿粘的秽气笼罩,何洛的眼里撇开人身,秽气如同一条巨大的蛆虫在这人头顶上扭动着,让人恶心无比。
“站住!”
随着发声,何洛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想抓住这男子肩膀。
哪想得这男子脑后像是长了眼睛,一矮身往前一蹬,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