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头布了个斗龙阵,但莫得十成把握能困住人棺,要是能再拖延一点时间,我和徒弟想办法再做一个阵出来。”
伍三思道,碎石后钟叔冒出来:“我这会子弄了点小机关,我去前头挡住它。”
说完钟叔的身上有几个小黑影奔跳着冲进了前头,常青也带着剑跟上,扈老十道:“范十九爷还在后头,我得去看看。”
他们三个直奔人棺而去,伍三思摇头,脸色并不轻松,突然出声对拿剑的常青道:“那个小兄弟是憋宝人?”
常青顿了一下,扈老十从他手里接过剑,拍他肩膀:“怕是那个小伍师父有么子想法,常兄弟你不如去听听,我们去前面挡一挡。”
范十九爷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死,自从看到亲弟的诡变他也只是变了一下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在他的心里,不管变成啥样,长贵就是长贵,是他亲弟弟,唯一的弟弟,他心里就只有一股意念:带长贵回家,带他走,名声打拼已经够了,他们那点儿小钱带着去南洋,去个没人认得他的地方,安安生生的买个屋,到时候弟弟再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把香火延续下去就够了,人这一辈子,求的是啥?就求个亲人团圆,安安好好啊。
不得不说范十九爷是个命大之人,豁出命去斗滩蛇他都侥幸在死亡边缘又活了下来,虽然烧灼的伤处极多,可范十九爷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终于拉住了王长贵的手,毫不在意王长贵鬼爪一样的指甲将自己的手掌和手腕扎了个对穿。
他死死的扣住王长贵的手,嘴里轻声道:“长贵别怕,有哥在,哥一定带你回去。”手上用力,一点一点将脚板底几乎要沾到起伏不定的地火之海的王长贵用力往上带。
被伍三思攻击反噬了的佐佐木受到的打击并不小,他一受伤逃窜,自然就放松了对母蛊的控制要求,母蛊一弱,王长贵脑袋里的子蛊就失了命令安生了不少,它一安生下来,促发王长贵爆发潜力变异的力量就跟着弱了下来,就在恢复真身的那一瞬间,王长贵听到了一声熟悉但又陌生的呼唤,他整个人正因为脱力受伤在滩蛇撞击石壁开凿囚禁自己的牢房时往下坠落,不想有人蓦的伸手硬将他给拽住了。我玛丽苏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两个到达战场时正好看到一个人影被身形爆长了许多的高大人棺给甩飞出去。
扈老十眼一阵阵发黑,耳朵也全是嗡鸣,嘴角耳朵都有液体流动感,心里晓得怕是受了内伤了。
托大了。
扈老十心里苦笑一声。
他仗着青铜剑的锋利和自己的身手以为多少能对人棺造成伤害,哪晓得那人棺真不知是用么子天材地宝做成的,竟然半分不惧自己的剑拿来对付自己,任由它刺在自己皮肤上仅仅发出金属相交般的铿锵金戈交鸣之声。
而另一头的扈老十则傻了眼。
他见人棺举剑能劈开石壁,自然是看出这剑不同凡响,极有信心任着自己盗门的身手和剑的利害能伤到人棺,哪晓得人家根本不呷这套,一挥手,一股巨大的无以抵抗的力量就如狂潮巨浪将他给拍开到一边去了。
那边毛珌琫捂着伤口冲到青铜剑掉落的地方,抢先人棺一步将剑捡起来,唰的就甩向人棺面门,想阻止人棺越过自己往后头进发。
人棺轻轻一抬手,就将青铜剑给抓在了手上,就在此时唐四爷飞跃起一脚踢在剑柄上,想将剑使力刺进人棺脸中。
他在前方光明正大的攻击,后方王长贵凭借着自己野兽一样的眼睛认出了人棺恐怖的气息。
他畏缩了一下,但疯狂的饥饿感与香味迅速让王长贵失去了理智,王长贵低吼一声,脚下发力如同炮弹一样从背后跳起,像个灵活的猴子跳跃在各个碎石上扑向人棺。
只要一口,只要一口,他就能全好了,不止能恢复鼎盛,王长贵觉得,自己还能变得更加厉害,对自己的身体更加的掌控自如。
王长贵快如一道残影,眼看着他就要扑个正中,一截蛇尾突然从上方的黑暗里的裂缝里垂下来,带着让人脸颊生痛的啸风,砸向王长贵后背,竟像是打算助王长贵更快的接近人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