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初步达成了一致,等散了会,便一前一后拐着弯儿去了宜春园茶馆。
这回亲自招待他们的是柳门的王当家的,亲自下厨给做了桌简单的家常小菜,还亲自己端了上来。
扈老十一看他上完了菜还在一边坐下,心里就有数了:怕是自己跟范十九爷的商量刚才范十九爷先到,已经跟他透了底,范十九这是打算着这个事也带上王当家的一份子。
这年头,呷男呷女的权贵不少,反正世道乱,哪个管得过来?但扈老十有人脉,来消息来得快,自然晓得范十九爷跟王当家的不是那种关系,两个人原来是对被分开卖了的兄弟,好不容易五年前相认。外头不懂的人以为范十九爷捧着王当家的是安了龌龊的心思,可真相完全是相反的。
“要真有这个打算,我们就得仔细挑挑能用的人手。”
王当家的王长贵看面相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相貌是相当的清贵,虽然是个男的,因为唱的角儿,身段与眼角眉稍都带着一份旁人学不来的风情,加上年幼时伤过身,面白无须声音虽然清亮男声,但又带了份阴柔,只要不开口,还真是雌雄莫辩。
“不错,我这头刚刚梳理了一番下自己带拉的弟兄,现在的十来个人都信得过。”
扈老十坦荡荡的将自己最近做的事讲出来,倒是让范十九爷吃了一惊。
“怎么?你手下有背心的缺德货?”
“有三个。要不是五小姐给我通了个气,我还冒发现这个事,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她。”
一边呷酒,扈老十一边说出缘头:“十九爷,王当家的,这个事不小,我看你们也最好学我一样,把人手仔细检查一番,要到紧要关头突然被人后头反水捅刀子,那就真的大麻烦了。”
王当家的抢在他哥哥前头点头:“是这个理。我这边尽快把人捋一遍,关大先生下个月生辰,我多跑跑他屋里管家的关系,看能不能让我们班子进去唱戏。”
范十九爷不反对,看着扈老十道:“老十,你何师傅打的交道多,听说他师父和一个师弟也来省城了,你觉得厉害不?”
扈老十一听范十九爷这话,就明白十九爷怕是打着摸到人家屋里摸底的主意,他就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范十九爷跟王当家的虽然在江湖混,但显然毒人这种存在没怎么听说过,当下皱眉问扈老十到底是么子。
扈老十又细细给讲了,又重点点了一句人家屋里养着个会耍蛊虫的女娃。
“看来别个也盯着他们了。”王当家的若有所思。“要不这样,他们白天上工,屋里想来是莫得人,趁那个女娃儿去买菜了,十哥,你让人进去探探情况,我们再想个由头请人出来呷个饭,探下口风。”
三人都觉得这样可行,便再次订下了二探帛门出租屋的事情。
师徒几个可没想到有人把主意再次打到自己这里来,夜里伍三思喊了何洛谈心。
“这里莫得别个,为师虽然莫成亲,也莫和女子有过多的接触,但为师看得出,聂小姐是真心喜欢你。她大方开朗,个性也纯粹,为师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你。阿洛啊,你对她,也是有点想法的吧?”海皇那亚
聂璇听出何师傅口气里犹豫了一下,她心里打了个蹬,但听到请自己吃饭,还是忍不住高兴,抿着嘴笑着应下了,等何师傅走了,她在园子的茶花后探出头,直到看不到人背影了才笑着回屋。
关梦龙被管束在屋里养病,正无聊得很,就从窗户看到表妹站在开得正艳的茶花后头探头探脑,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往铁门走的一个高大背影,气得关梦龙用力捶了书桌一下,响声惊动了在外头守着的护卫,忙问发生么子事了冲进来,就看到少爷痛得捧着手,脑门上还出了汗,护卫吓得不轻,赶紧去请了医生上来看情况。
晚饭关梦龙仔细盯着聂璇,但见她笑由心发,时不时会走神,就晓得表妹怕是跟那个何师傅有点么子了,他脸色难看得很,硬忍着呷完了饭,等到聂璇睡了,这才让人把金桂喊了过去。
金桂不晓得大少爷找自己做么子,等听到大少爷问起小姐跟何师傅,她把白天何师傅教了么子,小姐学了什么都讲了一遍,关梦龙看金桂一副柔弱胆小的样子,也不好逼问,就让人回了。等金桂一走,他又喊来自己的长随阿顺。
“你机灵点,给我盯紧了表小姐,和那何师傅。”
阿顺应下。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好不容易捱到了次日中午,何洛在隔了一条街的美味楼等来了聂璇。
他忍着心痛订了个小包间,看到人进来,赶紧起身给聂璇拉开位置,等点好了菜,伙计下去,金桂看着两人抿嘴一笑:“小姐,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出去一会子可以不?”
聂璇迎着金桂微带促侠的眼光,脸上发烧的嗯了一声,等到包间就剩下他两了,何洛咳了一声,发现想了一夜的语言这会早忘光了,只好硬着头皮拿出盒子道:“聂小姐,那发簪太贵重了,我实在有些受不起。”
聂璇没见他将簪子退回来还请自己呷饭,以为何师傅是要和自己表白心意,哪想到会听到拒绝的话,当下眼圈就红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身份不配你才拒绝我?”
她气极了,站起来就要走。
何洛恨不得给自己一下,瞧瞧,说错话惹人生气了。
他赶紧站起来,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聂小姐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