枰上的棋局已经进入官子阶段,围绕边角一处劫争,双方展开了最后的争夺战。
宪兵队长羽田一边搜索着劫材,一边跟藤堂高英说:“将军阁下,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讨好这一部分支那军,哦对,就是所谓的民兵,为什么就不能将他们跟正规军等同对待呢?”
藤堂高英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说道:“冈村阁下回国之前,我曾经前往汉口拜见他,他跟我说,当你没办法一下打败对手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分化瓦解,眼下皖南抗日救**退守二龙山,凭借山川险要负隅顽抗,皇军如果一味的强攻,只怕很难取胜,伊藤大队的惨败就是前车之鉴。”
羽田道:“将军阁下,伊藤大队不过是一支由浪人侨民临时编成的宪兵队,甚至都不算真正意义的军队,又岂能跟独立混成第14旅团相比?所以,伊藤大队的惨败并不能够说明什么问题。”
说着话,羽田在棋盘上拍下一子,叫吃。
藤堂高英回应了一子,然后说道:“伊藤大队的惨败的确不说明什么问题,不过羽田桑你千万不要小瞧了皖南抗日救**,就在这,言家镇,我曾亲眼目睹这支军队跟尾田大队交手,这是一支绝对不容轻侮的军队”
羽田道:“将军阁下,你是不是太抬举皖南抗日救**了?”
“抬举?不,一点都不。”藤堂高英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如果两军在二龙山中交战,皇军的火力优势难以得到发挥,而皖南抗日救**却拥有绝对的地形优势,结果,只怕是凶多吉少,既便打赢了,只怕也是惨胜。”
看到羽田陷入了沉默,藤堂高英又说道:“所以,我们必须首先分化敌人,等敌人的力量削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再予以雷霆一击、将其消灭,而所谓的民兵,就是皇军必须首先分化的对象。”
“为什么是民兵,而不是别的?”
“因为民兵是皖南抗日救**天然的后备力量,如果不首先分化瓦解民兵,皖南抗日救**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兵力补充,今天损失了一千人,明天马上就能补充回去两千人,他们几乎就是不可战胜的。
但是,如果分化掉了这些民兵,那立刻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没有民兵的持续补充,皖南抗日救**战死一人,就少一人,这一来,他们就会越打越少,越战越弱,最终,皇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消灭他们。
此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分化这部分民兵有利于我们打造一支强有力的皇协军,这些民兵已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却又不像正规军那样已被洗脑,相对容易控制,所以,这些民兵是皇协军兵员的最佳选择。”
羽田道:“也就是说,分化、瓦解这部份民兵,既能削弱敌人,又能壮大自己,真是没有想到,将军阁下每走一步棋,都是如此的深思熟虑。”
说罢羽田推起身,说:“这局棋,也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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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你看,小日本可够嚣张的,都把炮楼修山里来了”高慎行道。
徐十九顺着高慎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条四五公尺宽的土路从李家镇方向延伸过来,蜿蜒深入到了二龙山中,在这条公路的最终点,却是一个叫做赤土的小村庄,居住着十几户人家。
在赤土村口的杏边上,一座炮楼正拔地而起。
“小日本没安什么好心哪。”舒同文沉声说道,“赤土是连接燕窠跟二龙山的必经之路,如果让小日本在这站稳了脚跟,我们青阳县独立团跟皖南抗日救**之间的联络通道就会被完全切断,还谈什么协同作战?”
舒同文这次过来,就是要最后敲定协同作战的统一指挥问题。
关于青阳县独立团跟皖南抗日救**之间的协同作战,已经得到了新四军总部的批准,**东南局书记项英甚至把新四军另一个主力团也调过来,配合皖南抗日救**粉碎独立混成第14旅团的扫荡。
新四军这个主力团的团长也是徐十九、高慎行的老熟人了,他就是原吴淞保安队的大队长,海豹子,不过这次海豹子因为要去新四军总部开会,所以没能跟舒同文一起过来。
徐十九道:“阿文,我听说你们**八路军在华北搞了个大规模的破袭战,专事破坏小日本的交通,顺便拔除据点、炮楼,效果怎么样?”
舒同文道:“大队长,你说的是彭总指挥的百团大战吧?效果那是相当的好,作战三个月来,已经破坏公路、铁路上千公里,打掉据点2900多个,更消灭了四万多日伪军,整个华北的抗战局面已经为之一新。”
徐十九道:“看来,我们也得搞个大破袭,一百个团我是没有,不过一百个排还是凑得出来的不如就叫百排大战吧。”
“百排大战?”高慎行道,“老徐,你来真的?”
徐十九点点头,沉声说道:“小日本大张旗鼓在龙口、青阳县境内修建公路、炮楼以及据点,壕沟也是一天比一天长,我们不能束手待毙,必须予以积极应对,尽一切努力粉碎小日本的企图。”
其实,促使徐十九下定决心大打一仗的,除了小日本步步进逼,逐渐把公路、壕沟延伸进入二龙山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相持了整整两个季度之后,皖南抗日救**的物资补给已经开始告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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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兵队长羽田将工程图在桌子上摊开来,然后指着图纸跟藤堂高英讲解,说:“将军阁下请看,经过两个季度的紧张施工,以言家镇、李家镇、河湾镇为支撑,以公路作为纽带,再辅以数十个据点、炮楼,外加上千公里壕沟,整个封锁网络已经完正向着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