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媛将茶递给她,然后坐下来,迳自端着自己那茶,说:“名珩虽然是长子,可是他极少回来。你若是觉得与宋秀说不上话,也不必太烦恼。”

李莹笑笑。

她何止是看宋凝久碍眼,看她的儿子靳名璞更不顺眼。可是爸爸说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她也只有忍耐,便继续装乖巧地坐在那里。

三个男人在书房里不知在说什么,宋凝久也上了楼,客厅里就剩这两个女人。唐媛现在看李莹的眼神就像在看摇钱树,又像看以后的衣食父母一般,反正就是冲着她背后带来的利益。

因为目的明确,自然是耐心十足,竟挑着她感兴趣的聊。

其实她耐着性子,李莹又何尝不是?

唐媛虽然表面热情,可是功利心太强。李莹虽然城府不如她,她那些明示暗示自然也听得懂,因为听得懂,心里才厌烦,又不能太明显的表现。

彼时,靳远的书房,他坐在办公桌后,靳名珩进屋后就自动自发地坐到沙发边,脚搭在茶几上,最舒服、放松的姿态。靳名璞则恭敬地站在桌前,直到靳远点头示意他坐,他才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

靳远主要是提点靳名璞与李家的那个项目,两家合作的项目太大,牵扯得多了,也就单单是合同不能保证的,联姻也是必然。其实唐媛这么积极促成靳名璞与李莹,他也不是太抵触。

怎么说呢?靳远原本也没觉得单凭一个李家就能拴住他的大儿子,只是他从没有想过,靳名珩会娶宋凝久那样的女孩。罢了,他们如今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和谐,不过是因为有个孩子,他这次也就当靳名珩再胡闹一次。

谈话告以段落,靳远靳远看看坐在对面正襟危坐的小儿子,又看看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打火机,自进门起就没开过口的大儿子。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们都要成家立业了,不服老都不行。”

名璞不赞成地喊了一声。

那样的口吻,不赞成中不自觉间带出来的是父子间的亲昵,靳名珩唇角掀了下,嘴里倒是一声轻嗤。

那种鄙夷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今明显、刺耳,不由令靳远脸色变得难看,就连靳名璞都感觉到尴尬。可是拒靳远脸色不好,想到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小时候自己给的关爱太少,便还是将火气压了下去。

“名珩,你的伤没事吧?”靳远问。

前几天医院的事虽然蛮得紧,可是该知情的人都能知情,他也不想装糊涂。

“能吃能喝能睡的,你看我像有事的吗?”靳名珩唇角勾起,反问。

得,一句话又给他嗑了。

“哥,爸只是关心你。”连靳名璞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

他对靳远的态度一向恶劣,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越是恶劣,愈显得靳名璞懂事,平时别说忤逆靳远,就是在家里大声说话都不会。

“关心我?本少小的时候没关心,现在才来关心会不会嫌得太晚?”靳名珩看着靳名璞问。

明明这话是对靳远说的,靳名璞却在他那充满嘲讽的目光下感觉心虚似的,不敢直视。也对,靳名珩几岁时陪着得了精神病的母亲住在一个乡下古镇里。而那时的靳远与唐媛在一起,靳名璞几乎可以靳远。

那时的他就被唐媛教得很早熟,功课什么的样样都好,靳远十分喜欢自己。也不是说现在的靳远不喜欢他,可是自从靳名珩被接回来后,他就感觉父亲的目光好像更多的被哥哥吸引。

因为从他母亲出车祸后归家,靳名珩总是有办法把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然后潇洒、肆意地离去。每当那时他见父亲总是用一种难言的神情望着他的背影时,他心里便涌起一股特别的感觉。

因为那时候的父亲眼里没有自己,只有靳名珩。那种感觉就像靳名珠看着靳名珩是一样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可是母亲告诉他,他要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一定要听父亲的话,这样才能博得父亲的喜欢。而靳名珩表现的愈糟,才更能体会他的好。

是啊,他也这么想,之所以听话另一方面也是不忍心让母亲失望而已。至于父爱,靳名珩也是父亲的儿子,他虽然失落,但是也理解。

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这段时间大家没见,靳名珩也不是时时没事挑衅,所以他这时的行为其实很令靳名璞诧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适应。

“你还是在怪我。”今天的靳远也有些反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暴跳如雷,这感叹里反而夹杂了些许愧疚。

靳名珩却心里带起一丝烦燥,他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们要回去了,夏初那么泄自己在家呢,我们不放心。”

他并没有打算隐瞒夏初的存在,他相信凭父亲的能力,也早就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不知为何,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让他面对靳远更有些越来越按捺不住的烦燥。

尤其是他露出那种貌似关心自己的样子时,这种烦燥感便越强。

靳远点头,说:“也好,你受了伤,是该好好休息。”这态度,一点儿也不像往日对他暴跳如雷的模样。

很反常!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唐媛推门进来,说:“阿远,他们难得放松,你就别总拉着他们说公事了。时间也不早了,让名璞送莹儿回去吧,让名璞送莹儿回去吧。”意思是李莹回去的太晚,到时扰了人家休息,反而显得不好。

靳远颔首,表示同意。

靳名璞见状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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